“噔噔噔,猜猜我是谁。”
周聿也神色不变,漫不经心地往后倚了倚身子,明显比之前放松了不少,朝旁边偏了头,抬起手捏了一下她在他胸前作乱的手,然后握在手心里,目光懒淡地耷拉下来,有些闲散地回了一声。
“嗯,喻宝儿。”
喻时被他这一声叫的一下子酥了半边身子,当下搂着他的脖子笑个七倒八歪,眼都眯成了一条黑缝,嘴半天合不拢,非得缠着让他又说了十来八遍才肯罢休。
她总觉得,周聿也和她互相吐露心意之后,整个人都变得随性自然了不少,和她亲近了不少不说,连带着和她那堆朋友们感觉也没之前那么冷淡敷衍了。
用陈望的话来说,就跟那休眠了百年的火山,近期突然有了不少的异常的活动。
喻时仔细一想,感觉还真像。
话传到周聿也耳边,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
喻时听见,顿时不满了,反过来问他:“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周聿也面不改色地坐在座位上,悠悠地转了下笔,听到声音后偏过眼来落在喻时白白净净的脸上,然后又收回目光去,缓缓丢出一句。
“这应该是叫……”
喻时的耳朵闻言竖了起来,
“爱屋及乌吧。”
周聿也漫不经心的靠着墙,嗓音悠缓地把剩下半句话说完,虽面色瞧着没什么变化,但那双漆黑的瞳仁里逐渐溢出了点点笑意。
“哎哟……”
竖起来后宛如兔子的耳朵乍时间变得粉红粉红的,喻时受不住地迅速捂住自己的耳朵,怕他看出她这么容易就脸红了,又掩耳盗铃地一下子把头猛栽在桌子上,拿书连忙盖上,但又按捺不住自己激动雀跃的小心思,像一条长虫一样在座位上把自己的身体在有些狭窄的座位上扭来扭去,活脱脱宛如一个甜蜜的冬瓜。
周聿也在旁边看到她这副样子,唇角开始往上扬着,但害怕笑出声来让旁边的人又羞的无地自容,只好憋笑憋到胸腔疼。
经过上次小区虐猫的事情之后,六个人的关系确实近了不少。
要不是这段时间一班的人都在抓紧时间准备决赛,连带着下课时间都坐在座位上刷题,喻时和周聿也自然也不例外。
但不知怎的,陈叙在上次星期天之后,就一直处于请假状态。
喻时还专门问过陈望,知不知道陈望怎么了。
陈叙趴在窗户那回想了一会儿:“我哥啊,听我姨说好像是感冒了,这几天在家休息呢。”
他托着脑袋,边说边叹了口气:“你还说呢,我姨还说,陈叙病的有些重,不让我去看他,害怕他把我传染了。”
喻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眉心的褶皱却没有相信,有些顾虑地看了眼陈叙空荡的座位。
决赛的时间逼近,现在这个时间请假,对陈叙来说并不好,但是,既然感冒了,无论如何,还是得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不过幸好,第二天她就听说了陈叙要来的消息,问了一下身边的人才知道是任老师给陈叙家里打过去了电话,让他能尽量来就还是来学校吧。
可陈叙还没来,喻时倒是注意到自己同桌的神情不太对劲。
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陈叙就来了,不过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确实有点像风寒过后的样子。
喻时趁下课休息的间隙,跑过去小声问了他一句:“陈叙,你是不是还在发烧啊?”
陈叙朝她温和笑了一下,往外面拿书时,对她说:“不烧了,就是身体刚好而已。”
喻时看着他的神情,抿了下唇,想起那天他匆忙离开的样子,忽然开口问了句:“陈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陈叙手上翻书的动作一顿,然后停顿了两三秒后,他面色平常地抬起头来,眼镜背后的目光很平静。
他冲她很缓地笑了下:“没什么事,感冒可能就是那天我着急回家淋了雨的缘故吧。”
陈叙完全抬起头来,喻时才注意到他还换了一个新的眼镜框,再加上他那样说,心中的疑惑和担心还是减了一些的,但还是没完全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朝他弯了弯唇,发自内心地笑着说了一句:“你的新眼镜还挺好看的。”
陈叙刚想对她回以一笑,结果注意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喻时后面不远处的座位上。
周聿也冷淡着一张脸,抱着胳膊朝他目无波澜地看过来。
陈叙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