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来,那个医生好像说过,那些虐待流浪猫狗的人,很喜欢用一些吃的或者玩具来引诱它们放松警惕,而徐大爷一直以来都在喂这些小动物们,它们对他早已没有了防备心,如果徐大爷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的话,几乎是轻而易举。
而且小区之前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恶性事件,是从今年下半年开始的,而徐大爷就是从下半年搬来柳南巷的。
这一片都是老旧小区,很少有新住户搬进来,所以这下半年搬进来的就那几户,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到是谁。
而徐大爷就是其中一位,还是独居老人,在家中干些什么根本没有人知道。
喻时越想,就觉得巧合越来越多,心跳声也越来越重,有些不知所措地用手撑住了桌子,面色恍惚。
她不敢想,平日里瞧着和善的徐大爷如果真的是……
但她又理性分析了一下,觉得也不能就这样直接一板子拍死一定就是徐大爷。
说不定还真都是巧合呢。
况且,凭喻时这段时间对徐大爷的了解,她觉得,徐大爷他人那么好,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会那么轻易被拔除。
想到这里,喻时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没有半点迟疑,快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下意识就准备把这些猜测告诉其他人。
可她微微回神,目光缓和过来,就看到自己拨出去的,赫然是周聿也的电话。
喻时一怔,这一愣神就忘记了挂掉电话。
直到电话那方传来一声懒散随意的声音:“喂。”
喻时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不是在上课吗?”
电话那方应该是安静了几秒,随后周聿也慢悠悠的嗓音从那方传了过来:“随口找了个理由从教室出来了,怎么了?”
喻时抿了下唇,稳了稳心神,对电话那方的周聿也沉声说了一句:“关于昨天医院那件事,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周聿也:“现在?”
喻时看了眼时间,想了下:“不用,等晚上吧。”
然后,时间一眨眼来到晚上八点。
周聿也面无表情地抱着肩靠在墙上,一脸无语地看向屋里面,正搬着小板凳坐在上面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女孩,语气不耐烦地来了一句:“所以,不是有话对我说么,那这三个人来干什么?”
关键是,怎么来的还是他的房间。
喻时早上经过那一番对周聿也的思想挣扎,决定还是先将儿女情长放在后面,目前只论春秋大业,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后自己的心情后,才朝着周聿也可怜巴巴地露出一抹笑容来。
“我的房间太小了,装不下这么多人,而且那个,这么多人进我家目标实在是有些大。”
徐大爷就住在她楼上,万一中间出了什么事儿被他注意到,就不太好了。
但周爷爷家就不一样了,开着小卖部,平日里进出这么多人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周聿也眉心一拧,看向对他双手合十就差变成星星眼乞求的喻时,终究还是妥协地闭了闭眼睛,充满忍耐性地丢下一句:“别把我房间弄乱。”
喻时嘴角顿时上扬了起来,朝他方方正正敬了个礼:“yes sir——!”
旁边江昭忍不住笑了一下,悄悄给喻时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喻时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后舔了下唇角,余光中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少年清隽出众的侧脸轮廓,嘴角处悄然爬上来几分甜甜的笑意。
陈望一脸新奇地扫了一圈周聿也的房间,忍不住轻轻“啧”了两声,发出赞叹声:“真不愧是周神的房间,每个物件都摆放的这么整齐,就是颜色有些单调,全是灰的。”
说完以后,还要拿胳膊肘推推旁边的陈叙:“你说是不,哥?”
陈叙没有吭声,只推了推眼镜,波澜不惊的目光瞥了眼正倚靠在墙边臭着脸的周聿也,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过头来,温声问了句正在旁边窝着坐的女孩:“喻时,你现在的烧退下去没?”
喻时对陈叙浅浅笑了一下:“放下吧班长,已经没早上那么烧了,就是一个小感冒没那么严重的……”
周围忽然传来男生冷淡不屑的声音:“也不知道谁昨天趴在我肩上哼哼唧唧地说头晕眼花恶心……”
喻时:“……”
她捂住燥红着的一张脸,轻轻瞪了他一眼,飞快说了一句:“你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