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谢白屿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看着谢白屿面无表情地割腕放血,她总觉得疼。
她又不是强势地让谢白屿拿了挖心虐身副本,他做这样的事情,至少要与她商量一下呀。
陆织许盯着谢白屿手腕上深深宽宽的伤口,眼圈突然一红。
该死,这笨蛋家伙凭什么要影响她的泪腺。
陆织许赶忙松开谢白屿的手,转过脸去,平静轻声,“虽然你的血是好东西,但我也不是特别需要,这两杯血,你就自己喝了吧。”
【老婆刚才的眼神......老婆是在心疼我。】谢白屿的心声响起。
陆织许彻底转过身去,不看谢白屿。
这会儿她真的不想听谢白屿的心声,以往她听心声,只有戳破谢白屿小心思的有趣感,现在谢白屿竟大着胆子猜她的感情,这让她有种自己听到自己被戳破了的感觉。
总之,很烦。
陆织许跑到内室,拎了一个枕头,在谢白屿跟着走进来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她手中用力,忽然狠狠地将枕头砸向谢白屿。
不管是修士还是魔,都不是正常的人类,所以用枕头作为武器这种事情只是一种情绪泄愤,不可能造成什么实质伤害,陆织许也是这么想的,她就砸过去了。
但没想到谢白屿竟站在原地,不动弹,任凭枕头砸到他身上。
枕头软绵绵的,自然不疼,但是他身形高挑,带着嗜血气息,竟被一个枕头紧密地砸过脸庞、身体,然后枕头嚣张跋扈地落在地上,声音泛起耀武扬威的感觉......这样的画面就有点狼狈了。
谢白屿的头发微微凌乱,他黑眸定定地看着陆织许,真诚歉然说:“老婆,你若生气,那你随便打我吧。”
陆织许心里有股闷闷的躁意,不是生气。
谢白屿这样说,她心底的那种躁意更严重了。
她深吸一口气,非常不需要道理地决定了,她要再砸谢白屿一次。好像只有看到谢白屿的面容变的狼狈,在凌乱的发丝和衣衫以及微微发红鼻梁的衬托下变得可怜靡丽,她心里的那种躁意才能稍微缓解一下。
陆织许扭身,果断拎起床榻上的另一个枕头,往谢白屿的身上扔。
谢白屿往前走了一步,枕头砸过来的时候,他幽幽静静地站在原地。
这个枕头毫无意外地砸到了谢白屿的身上。
他的黑眸专注安静地看着陆织许,好像没有脾气一样。
陆织许的怪异烦躁渐渐平缓下来,她拍了拍床榻,理了理床榻边缘的被角,不紧不慢走到谢白屿身边,眸光闪了闪。
她平时是个很能苟的人,只要不是太坏的事情,都能接受。
突然情绪上来,那是与谢白屿有关。
陆织许简单地想了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谢白屿太突然了,他与她平和相处了几日,眼见着是要走先婚后爱的缓慢关系,他今日莫名其妙,突然要解除封印,也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从带着大局观的道理上来说,他没什么错。解除封印是第一要紧事,关乎生死存亡。但是解除封印需要她与他亲密相处,她现在对谢白屿的心态变了。
之前,她总是拿上辈子的谢白屿与现在的谢白屿进行比较,虽然都是一人,但是她没那么认真。可不知不觉,陆织许不再把谢白屿的心声当成简单的反差,而是会思考她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感情。
了解到谢白屿的恋爱脑与过去的她有关,她放下芥蒂,打算细水流长地跟谢白屿发展发展感情。
所以,一下子没有做好与谢白屿进行那事的准备。
陆织许纤细的指尖挠了挠脸颊,感觉自己变得磨叽起来了,一定是因为听谢白屿那九曲回肠的恋爱脑心声听多了,受到了影响。
“抱歉。”陆织许站在谢白屿面前,仰眸打量他,砸了两个枕头后,她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消失了不少。
“谢白屿......”陆织许放轻声音,温温和和说,“我是担心你,看到你又放血,没有听我的话,有些不高兴,才用枕头砸了你。”
“你疼不疼?”陆织许隔着衣衫摸了摸谢白屿的胸膛,这结实有力的胸膛可不要被砸坏了。
“都不疼。”谢白屿抓住陆织许的手,往上扯,陆织许的手举过了头顶,被迫挺着脊背,谢白屿的另一只手从陆织许背后扣住了她的腰。
谢白屿低身,在陆织许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但我喜欢老婆。”谢白屿低着声音,眼睫沾着湿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