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还没有这般小气。”乾隆冷哼一声道。
“朕虽然有些看黄嫔不顺眼,但是她到底也是现在这后宫资历最老的,苏嫔尚且能晋位,她要是被苏嫔压着,到底不好看。反正以她的资历,这妃位早晚是要给的,还不如现在就给,省得她在背后抱怨朕。”
“黄嫔性子向来柔顺,怎么会抱怨皇上呢?她要是知道皇上的恩典,必然欢喜,臣妾在这里先代黄嫔谢过皇上了。”富察皇后笑道,眼睛弯如新月,显然心中的确欢喜。
“只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富察皇后迟疑了一下道。
“皇上既然晋了黄嫔的位份,是不是漏了其他人?臣妾瞧着,这后宫还有人的位份还是可以再晋一晋的,比如说,金贵人……是不是皇上忘了?”富察皇后小心试探道。
乾隆眼睛眯了眯,端起茶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笑道:“皇后不必试探了,此次晋位的名单里,朕的确没有把她放进去。”
“皇上这是为何?”富察皇后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论资历,金贵人伺候皇上的时日不短了,也仅逊于黄嫔和臣妾,是和苏嫔同年入府的,算得上是潜邸的老人了。
皇上平日也素来对金贵人的恩宠也颇多,现在和金贵人同时入府的苏嫔即将封妃,若是还是让她在贵人的位份上呆着,金贵人的面子怕是不好看呐。”富察皇后劝道。
富察皇后是真心为金贵人打算。
虽说自皇上登基后,金贵人就有些浮躁了,但是到底是潜邸的旧人,富察皇后对她还是有几分眷顾的,也想为她争取一下。
“面子好看不好看是自己争的,可不是别人给的。”乾隆脸上虽然还是笑着,但是眼神却带着一丝冷意。
“朕听说柏氏禁足的这段时间,金贵人时常过去看她,还真是姐妹情深啊。既然她这么念着柏氏,那就不要和柏氏的位份太差多了,免得相处起来拘泥了。”
虽然说有富察皇后在,乾隆不太管后宫的事,但是不代表说他对后宫的事不清楚。金贵人的那点小动作,早就被人报到他这里了。
富察皇后脸上的表情一滞,苦笑道:“皇上都知道了。”
金贵人和柏常在的矛盾,她这个皇后自然是清楚的。
自去年起,这两人就结了怨,虽然明面上好地跟亲姐妹似的,但是私底下各种斗争就没有停过。柏氏虽说入宫晚、根基浅,但是到底是新宠、皇上还在兴头上,慢慢地就把金贵人给压了下去了。
金贵人虽然暂时被压下去了,但是哪里就甘心了?这次柏常在被禁足,她可是没少幸灾乐祸。
不仅如此,金贵人还借着去看望海常在之名去到永和宫,实则是去看柏氏的笑话,借机嘲讽。她虽说有过暗示之语,让金贵人收着些,但是金贵人却和她装糊涂,只当听不出来。
想到金贵人的所作所为,富察皇后在心中默默地又叹了口气,站起来朝乾隆福身下身请罪:“是臣妾的错,没有及时制止金贵人,还请皇上责罚。”
见富察皇后向自己请罪,乾隆眉头微皱,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快起来,这事与你何关?这是她自己做下的事,你又能怎么样?你就别管她。金贵人性子太浮躁了,这晋位一事还是压一压,过后再说吧!”
见乾隆已经下了定论,富察皇后也不好再劝,只得有些无奈地点了点:“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就如此吧!”
富察皇后不禁有些为金贵人可惜。
纵然皇上现在对金贵人还算宠爱,但是既然已经在皇上心中生了芥蒂,那就不是那么容易清除的。金贵人……前程堪忧啊。
这就样,乾隆登基后的第一次晋位的,就在两人的商议后定了下来。
然后又让内务府选了一个好日子,在五月十一日这天,宣旨的公公到了各宫宣读了晋位的懿旨。
晋储秀宫黄嫔为妃;
晋钟粹宫苏嫔为妃;
晋永和宫海常在为贵人;
晋储秀宫陈常在为贵人。
晋位的旨意一下来,立刻在整个后宫炸开了不小的水花。
高贵妃这边倒很平静,她本来就对于晋位没有任何想头,她在皇上初登基的时候就封了贵妃,在往上就是皇后的位置了,这份位早就晋无可晋了。
纵然还有一个位同副后的皇贵妃,但是那可是在皇后没了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可是现在富察皇后还活得好好的,她自然不可能坐上去。再要不然就是自己处于大限之际,为了冲喜才晋的这个皇贵妃,那她就更不想自己是这种情况下晋位了。
她还年轻呢,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才不想这么早就去了呢!
而那妃这边对于自己没有晋位也没有多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