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雨点头,“这或许就是他当下的全力了。别看着他好像什么也没做,能正面对抗何师兄,走到何师兄面前的,这么多年来又有哪个同代人做到了?别忘了,他可是在短短十几天之内,从金丹迈入元婴的强者。”
巫鸣玉:“是的,能顶住何师兄的剑压,走到何师兄面前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实力了,那头凤凰都做不到。”
“所以,他也是知道自己的状态,才选择了这种交锋吗?”
仙灵城一派议论。
最终,这一届的比试决战,下界的蛮子还是未能够到天上的明月。但其他人无不认可了他的实力。
重伤之躯,还敢于万全状态的道宗首座正面交锋,顶着恐怖剑压走到了道宗首座面前,这件事谁能做得到!
“若非重伤,他一定有很大胜算。”
“很遗憾,期待他五年后重新挑战道宗首座,酣畅淋漓打一场!”
一些长老感慨道。
对此,凤颖笑了笑,最终抓着乱叫的凤黎走了。
灵虚子松了口气,转头对元真子道:“看,我就说吧,他还够不着我徒弟,更何况重伤在身呢。”
元真子还看着战场画面,久久无法回神,“明知这身体质无法打败对方,却仍要与对方如此交锋,这小子可真是一身傲骨啊,别的不说,这道心哪个年轻人能比。”
-
另一边,张承:“哈哈,无所谓,胜败是常事,重伤在身不勉强,今年不行还有五年后,五年后再赢回来就好了。”
长老也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何西,莫欺少年穷,道宗首座能独霸仙宗大比,也就只有今年了,以那龙的成长速度,五年之后龙必赢道宗首座!”
但他激动之后,面色复杂地看向张承。
张承一顿,悲道:“赌局害人啊!”
-
另一方。
灵天宗宗主道:“五年后,你怎么看?”
灵天宗首座想了想道:“不好说吧,那龙的成长速度完全超乎想象,但道宗首座也非同寻常,他们都是强者,今时的胜负说明不了什么,我倒是觉得道宗首座有望保持第一。”
灵天宗宗主笑了笑,“是吗。”
那接下来的修真界就更有意思了。
“我们将会看到双强争锋吗?”
灵天宗首座咳了声,“宗主,别忘了还有我!”
“哈哈哈,你就等着见证历史吧。”
-
另一方。
何清溟赢了,却丝毫没有终于赢下天命之子、宿命之敌的喜悦。这在他看来,也完全不算赢,只是“乘人之危”罢了。
他脑海里无比强烈地记得那双炽烈的眸子。
当时,龙的眸底好像燃着一把庞然大火,有一种无比强烈的念想,并非战意。而是其他心意。
“你……”
何清溟头一次如此心悸,好像让人一剑捅穿了心脏。
好像有什么事情,他一直忽略了,就跟他经常性忽略很多事情一样。有一件、甚至很多件事情,他都一直忽略了。以至于他忽然想起其中的不对劲,只觉得一切都很奇怪,完全对不上号。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之前那么执着于道宗首座,却在真正面对道宗首座时,不拿出你一向玩命的做法。”
“道宗首座”对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头脑混乱,只觉得一直稳定的某物,突然间分崩离析了。
秘境破碎后,他在时空转移前将无意识的龙送回了龙宫,现在也用回了分.身。而扶着龙回寝殿前,他忽地顿住脚步,视线看向了那扇总是封闭的门。
景泽天说过,那里放着一个故人。
他知道估计是以前的他。但知道后没有去想,为什么景泽天要将自己的“尸体”留在龙宫的某一殿内,而不是葬下?他当时在跟对方置气,很多事情没想那么多。可不知为何,或许是今天看到的那双眸太炽烈了。在奇怪的意义上莫名烫到了他。让他恍然想起之前一直不去注意的异常。
龙总是吃花,说是治疗体质,却从不告诉他,到底是治疗什么的,偶尔还直勾勾地看着他吃。而他分明没印象吃过花,却知道那花的味道,好像被灌过很多很多。
有什么事情不对。
他家龙……很奇怪。一直都很奇怪。
何清溟瞳孔微抖,忽地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将龙好好地放在寝殿,确认只是透支疲累后,他松了口气,但完全放不下心。
他现在的身份,一开始说是魔修,现在却出入最大的仙宗如入无人之境,这条龙当真一点怀疑都没有吗。龙不应该心思缜密,对欺骗与背叛极其敏.感吗?
这也不对。
何清溟垂眸,坐在床榻边,越想越不对。他觉得这条龙瞒着他不只是修炼的事,还有很多,甚至是极为关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