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鹤率先去试庆荣的鼻息，随后朝着五王爷面色发沉地摇了摇头。
“他这也太急躁了，哎，也怪本王不该这般说话……庆鹤，好好安葬他，真是可怜。”五王爷懊悔出声后，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声。
回到府上，庆鹤将假的流月送了过来。
这是先前庆荣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的案件凶器。
五王爷拾起流月仔细瞧着，又对着阳光查看着花纹，看了半晌，也没分辨出这把短刃到底是不是真流月。
他有些气恼地将流月丢在桌上，流月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五王爷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一件要事，那日与越祈安一同入宫，路上曾谈起过线索，是越祈安亲口与他说出卖色相换来了在沈素那里的秘密，说沈素已经掌握了一道重要的线索。
如今想来，这线索便是流月。
今日越祈安随他一道去见皇上，在刺客出现之时，他的确是在帮他，还护着他的安危，可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他还曾与他说若是不想去见皇上便等着，是不是当时就知道了些什么？
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如果越祈安不多嘴说那话，兴许他还就在原地等着了，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五王爷的脑子越来越乱，这到底是误会还是有意为之？
他的苦心经营却为沈素做了嫁衣，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62章 分辨
“属下觉得此事应当与庆荣无关，这事与他没有半分好处，”庆鹤在一旁大着胆子出声道，“他一个孤儿除了王爷外再无依靠，再者说，王爷对他恩重如山，还给他寻了亲事，他的妻儿还需要受王爷的照拂。”
“哦？那你觉得是何人所为？”五王爷故作疑惑，那双眼眸已经变得阴鹜。
庆鹤见五王爷似是采纳了他的说法，便又道：“此事表面虽是太孙所为，但太孙此人，王爷应当是了解的，仅凭着她又能翻出什么风波来。”
是了，仅凭一个沈素又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五王爷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怀疑对象放在了越祈安的身上，除了他之外，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做到此事的怀疑对象。
上回越祈安还拿出了沈素的欠条来，足以见得交情并不浅。
想想越祈安今年已是二十有三，正是年少气盛之时，府中一无通房二无夫人，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隐疾……
或是好男风？
依附他这个王爷，不过是不怀好意，为了帮助太孙继位扫除障碍。
但很快这个离谱的想法就消散的一干二净了，越祈安此人，他自认为还算是有些了解的。
断不可能为了此事折腰，而且他对沈素的厌恶显于表面。
他还算是个愿意装的人了，在朝堂上面对政见不合的臣子，素来端方雅正，从未甩过脸色。
五王爷往后一躺，目光从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庆荣身上扫过，“待会告知一声狱卒，就说他愧疚面对本王而选择咬舌自尽。”
庆鹤垂手道：“是。”
另一边，沈素出了宫后便直奔太孙府，昭月微微不解地望着她。
“这越大人受了伤，可是献殷勤的好机会。”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此时去首辅府一定会收获另眼相待的好感度一波。
沈素十分赞同地点头，“说得极是，上回藩地进贡来五十年的人参放哪了，还有鹿茸，找个漂亮华丽的礼盒装着，咱们这就去送礼。”
正好趁机再去蹭一波电，不然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家光明正大的店了。
三更半夜的私会，也蹭不到什么电。
正好趁着越祈安生病的机会，可借着探病之由，使劲薅一把羊毛，这个时候的越祈安，肯定也没什么精力将她扫地出门。
“奴才这就去找。”昭月兴高采烈道。
沈素站起身来，甩了甩衣袖，又想起五王爷吃瘪的样子，就是心头一片畅快。
不过经此一事，她这五皇叔恐怕也要“安分”一阵子了。
“殿下，奴才已经收拾妥当了。”昭月急急忙忙跑过来禀报道。
沈素满意地点头，昭月做事还真是妥帖，东西这么快就准备好放马车上了。
刚准备夸赞两句，待看见马车上半人高的礼盒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你是将府上掏空了吗？”
“这都是上好的补品，大人服用之后定然会药到病除。”昭月信心满满开口，“殿下是觉得不够数吗？”
沈素“呵呵”两声，心道这还不够数的话，干脆将太孙府一并送入越祈安的手中得了。
毕竟人参鹿茸等物堪比千金，她心痛啊……
她捂着胸口上了马车，顿觉自己越发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