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明德帝一道旨诏天下,这才平息了风波。
现在,旧事重提,是好是坏?
“那日,父王于东宫举办宴会,却突然遇刺,慌乱间与五王爷一同避至偏殿中,等到众人赶到时,只见父王被刺倒地,五王爷手臂受伤,刺客服毒自尽。”沈司鹭一言一语复述出那日的情景,目光眺眺的看着五王爷。
寥寥几句就挑起了众人的疑心,诚然,太过巧合了。
沈素也觉得五王爷不会那么没脑子,这么明显的算计……脑子里轰然炸开,置之死地而后生,越是看着明显,越不容易叫人怀疑。
可当年太子能力绝卓,兄友弟恭,五王爷怎么敢?
第143章 五王爷快废了
莫说以前的沈素,现在的沈素就是个穿书人,而且书本里对太子父王怎么遇害细节又没说过,这若不是沈司鹭说出来,她都不敢信是五王爷害的太子父王。
“事实便是如此,我手臂的伤便是为了保护皇兄而受,你用此来污蔑我!不过是外室出身,一介妇人!”五王爷此时也冷静下来,目光阴冷的看着她,沈素尚且动不了他,沈司鹭一个外室女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造次!
一听这话,沈素都为五王爷捏把汗,书里沈司鹭睚眦必报,最恨别人提起她的身世,看不起她,这五王爷这是往死里跳。
果然,沈司鹭美目半眯,隐含怒火,朝他冷厉道:“太子父王是天下的储君,不管是妇人,小孩,还是诸位大臣,还是平头百姓,又或是街边乞丐,都有为父王鸣冤的权利。”
一旁看戏的沈素摸了摸下巴,看了看五王爷满头汗的凶样,心里暗爽,想着再添把火,正要开口,却被身侧的越祈安拉住,他眼神制止,然后扬声道:“司鹭姑娘所言极是,证据由谁揭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确凿,王爷还不认罪吗?”
皇帝坐于龙椅上方,面若沉水,打断道:“那伤口究竟是何证据?”
沈司鹭朱唇轻扬,狭长的双眼如同毒蛇一般盯着五王爷:“因为那伤根本就是王爷自己伪造的,自己割伤和他人刺伤,伤口的刀口完全不同,找能人一验便知。”
“而且,那刀伤为何至今不痊愈留着极深的伤疤,五皇叔知道为何吗?”
“……”五王爷绝对不会承认,“胡言乱语,这是本王陪爱妾狩猎被一只野狼咬伤了留下的,你们今日欲置本王与死地,自然随便你们说,但本王不会认。”
说罢跪下,大义凛然:
“父皇,儿臣冤枉。”
“啪啪啪!”沈司鹭虽疲惫但依旧精神很好,放下手就流下泪来,
“因为那把刀就是太子父王当初最爱的沅杌弯刀,是当年母亲四处搜罗找到的极好的玄铁材料,母亲为给父王防身用,叫工匠在铁水里加了水银,割到肉就不易愈合,而且水银毒可以渗入血肉里,经久不散。”
说罢看了眼五王爷,嘲讽,
“五皇叔近年爱脱发也是拜其所赐吧。”
五王爷满脸错愕,眼里闪过懊悔,捂着手臂的手微微颤抖,他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沈素愣了愣,沈司鹭的外室娘亲给太子父王送了把掺了水银的玄铁刀?这是送刀还是送命?
心不由得抽疼,她下意识拽了下越祁安的衣袖角,被越祁安快速反抓住在手心轻挠了挠,又快速放开。
越祁安低头看到沈素眼里哀伤,眨了眨眼,柔着眸光轻摇头,叫她稍安勿躁。
沈素轻笑,她如此反应完全是原身的反应,原身想来还是爱自己的父王的,会不会后面选择摆烂也有太子父王早逝的原因。
略低头,再抬头,沈素倏然冲过去扯下五王爷的官帽,下面头发稀稀疏疏,果然脱发严重,而且头皮呈现紫色瘀斑,还不是寻常的脱发。
“你竟然害死我父王,你该死。”
沈素充分发挥自己人来疯的特性,对着五王爷捶打脚踢,若不是越祁安拦腰抱着,只怕要骑在五王爷身上开打。
沈司鹭见此,美眸在越祁安拦腰的手臂上流连片刻,跪下配合默契:
“请皇上明察,给父王一个公道。”
大殿上极为安静,沈素的咒骂和喘息声十分醒耳。
“……老五。”皇帝沉沉的叫了声,声音里带着威严,质问,还有几分不可擦觉的痛心。
“不,不,儿臣不是……”五王爷虽然否认,但脸上的慌乱和懊恼已经出卖了他。
皇上也似乎受到了打击,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想,为何沈司鹭早就知道了真相到如今才说出来。
此时,朝堂殿外。
谢迟顾步步迈上长阶,缓缓跪下,沉了沉气,朗声朝殿内道:
“臣谢迟顾状告五王爷谋杀至亲好友,恳请圣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