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睦回忆从前种种,目光里全是面前展露笑颜的男人,原深钿怀孕后,脸上多长了点肉,孩子生出来后,脸上的肉少了些,但却也算不上清瘦。
他的脸,圆圆的,脸上的肉又很嫩,白里透粉,让瞧着的人,心里发痒,控制不住想要过去咬一口。许灼睦对着这张脸,实在生不起气来。
原深钿从前是可爱的,现在依旧是那般的惹人喜爱。
许灼睦不晓得旁人怎么想,也不想管旁人的想法,反正,在他眼里心里,原深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人,是要跟着自己一辈子的。
他不能让对方逃走,也不允许,外面的人,过来伤害自己最宝贵,最单纯的花朵。
原深钿还在畅想外头荡气回肠的江湖,哪晓得身边的俊美男子,已经将自己视为一朵不能被风吹,也不能被雨打的娇弱花朵。
原深钿道:“许灼睦,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天生奇才,根骨奇佳,被高人看上,高人一定要我做他的徒弟,继承他的衣钵?”
许灼睦没有立刻告诉他,你在做梦,而是突然叹了口气。
原深钿道:“你怎么叹气了?”刚才还勾唇,心情看着很不错呢。
许灼睦假意道:“你这是不想要我和孩子了吗?”
原深钿莫名被盖上这么大的罪名,忙道:“许灼睦,不要乱说!”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称呼对方太子了。
许灼睦看着很是伤心,“你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想法,是想被高人收为徒弟,从此逍遥自在,在江湖上不见踪影吗?”
原深钿哽住了,他那个脑子,根本想不到长远之事。只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从小看了很多武侠电视剧,对那自由自在,充满豪情的江湖,很是向往。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梦想。
原深钿也想做个行侠仗义的大英雄。
他只是脑袋瓜子里想的东西多了些。原深钿刚要给自己辩解,却瞧见许灼睦那双眼睛里的眸光暗淡下来,他抿住双唇,也不说话。
原深钿想好的话,堵在了嘴里。
不知为何,原深钿心里涌起一股抱歉之意,他明明觉得自己没有错,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许灼睦却发散思维,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原深钿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和许灼睦闹脾气。
但实际上,他低下头,咬住嘴唇,手指搅在一起。原深钿眉头拧成一团,他歪着脑袋,偷看许灼睦。
许灼睦好像真的不开心……
原深钿心里那股子抱歉之意,更浓烈了,他伸出手去,戳了戳许灼睦的胳膊。
“你是在和我生气吗?”
许灼睦抬眼,眼里全是受伤之意。
原深钿惊到了,根本来不及细想,他只觉得,素来心脏强大的许灼睦,被自己弄得伤心了,自己是千古罪人!
原深钿不敢说“你凭什么和我生气,我不干了”,他想了想,只能委委屈屈道:“我惹你生气了,你要是不理我,我会很难过的。”
许灼睦本还想继续逗他,却被这一句话给逗笑了。
原深钿问:“不生气啦?”
许灼睦道:“你好好的当我的太子妃,我就不会难过。”
原深钿一个劲儿点头,那是自然,他虽有大侠梦,但也明白,旷世奇才都是里才有的,自己大概率是没戏了。
两人没能谈多久话,皇后的人就来了。今日的皇后,一身简单衣服,脸上脂粉未施,很是素雅清淡。
原深钿只瞧了皇后一眼,从前的皇后,画着精致的妆容,不苟言笑,的确有母仪天下的威严,但却也少了一点家人的亲切感。
但今日的皇后,原深钿却觉得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
皇后心情似乎很好,路上话多了些,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也仿佛迎来了春天,冰碎裂了不少。
皇后回家探亲,带上了原深钿和许灼睦。
路上,皇后道:“自从去了至城,我就再也没见过阿爹了。”
“阿爹”,正是属清派掌门,沈合音的师父,皇后流落在外时的养父。
飞花城距离属清派并不算太远,几人乘坐轿子,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皇后先下了车,原深钿探出头去,脚步迟缓。
许灼睦:“怎么不走了?”
原深钿忙点头,提起脚。这武林里的高手门派,和原深钿想象中不太一样。原深钿本以为,传说中的门派,都是隐藏在高山上的,山顶处还得飘着云,最好来一些烟雾,更加有隐世高人的气息。
但属清派,它并不在山上,甚至也不在山脚。江湖上赫赫有名,高手辈出的门派,坐落在平坦的地上,房子四平八稳,没有亭台楼阁,也不见假山溪水。
原深钿愣住了,片刻后又扯出一个笑来,他点点头,高人不会是高人,和自己这种俗人不一样,高人就是简单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