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离谱的是,他身后还跟了十个护卫,用来保证原深钿的安全。
原深钿咬了口包子,欲哭无泪,他本想趁机溜走,可现在一左一右,前前后后都是许灼睦的人,借他十个胆子,腿都挪不动。
“你们不必如此,我自己可以……”
原深钿话还没说完,婢女们就莞尔一笑,“公子莫要客气,这是殿下吩咐的,您想要什么尽管说,太子府不缺银子。”
原深钿嘴角一抽,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偷偷扫视四周,按道理自己失踪了,将军肯定会派人出来搜查,但他沿着街走了一个来回,也没瞧见熟悉的身影。
怎么回事,父亲母亲不派人找我吗?原深钿急得捏手心,却发现四面八方传来好奇的目光。
“边上不是太子府的人吗,这年轻男子又是谁?”
“长得好生俊俏,我听闻太子仍旧未选太子妃,这位莫不是……”
“他是哪家公子,怎得如此面生。”
原深钿被一串串话镇得头晕目眩,只得摆手,“回去回去。”
婢女们将大包东西丢给身后的侍卫,一左一右,将原深钿送回轿子里。
艳红的轿子从太子府大门行了进去。
原深钿累瘫在床上,只想好好睡一会儿,迷迷糊糊之时,却听耳边有人问:“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都没能逃出去。
原深钿咂咂嘴,猛然发现事情不对,他似乎不是在做梦,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直愣愣地瞧着眼前的人。
许灼睦,“我听下人说,你今日出门游玩了?”
原深钿有了防备,生怕被许灼睦戳破自己“逃跑”的心思。
许灼睦,“你方才是在说,不开心?”
原深钿冷汗涔涔,“我睡糊涂了。”
许灼睦却轻声一笑,“我后头几日没什么忙的。”
原深钿突然有了一种不祥预感。
许灼睦薄唇微启,“你是客人,我是主,自当要好好招待你,前些日子忙了些,明日有空,你今日玩得不尽兴,不如明日,我陪你去外头走一走。”
原深钿千算万算实在是没算到还能有这一出,他呆愣片刻,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这许灼睦,该不会是想把我带出去,杀人灭口吧?
这的确符合他里“表里不一,暴戾可怖”的人设啊!
原深钿一晚没合上眼,第二日被扶上轿子的时候,上下眼皮打架打得厉害。许灼睦坐在他边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刚翻没几页,原深钿的脑袋就靠了上来。
他睡着了,还挺香。
许灼睦扫了他一眼,并未有多余表示。
原深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许灼睦胳膊上,惊得魂儿都没了,刚想解释,却见太子殿下十分淡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原深钿心里一紧,不敢作声,只能缩起脖子,装作自己只有七秒记忆。
这回他二人坐的是软轿,为了方便游玩,婢女还把轿窗上的帘子掀了起来。原深钿刚睡醒,迷迷糊糊往外瞧,街边的人探头探脑,却又不敢直视太子容颜。
路过了不少酒楼,轿子都没停,原深钿一时摸不透太子到底要去哪里游玩。
他正想着的时候,却发现边上的府邸莫名有些眼熟。
这不是……
原深钿正在回忆,却见门被推开,走出一个华服女子,女子身后更是跟了好几个婢女。
那女子刚抬眼,就惊呼一声。
原深钿眼睁睁地看着女子脸变了个颜色。
眼睛往上一瞧,“将军府”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这美妇正是原主的母亲,将军夫人!
原深钿咧开嘴,笑容绽放到一半的时候,却僵住了。
这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啊。
第7章
原深钿本以为母子相见,将军夫人一定会想办法把自己从太子府弄出来,他只需安心等着便可。
可眼前这光景……原深钿不由深吸一口气,将军夫人早已整理了好了情绪,面色如常,她冲太子轻轻一笑,并未询问任何有关原深钿的事儿。
原深钿有些坐不住了,瞪大眼睛,就怕将军夫人瞧不见自己。
目光交融那一刻,原深钿卯足了劲儿,想从夫人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是直接要人,还是偷偷把自己带出去,可看了许久,原深钿心里逐渐冒出一股寒意。
原主母亲面上并无一丝紧张激动之色,她甚至有些欣慰。
更可怕的是,原深钿瞧见将军夫人冲自己点了点头,那模样颇像在说“我儿做得好,再加把劲儿”。
原深钿觉得,误会大了。
他刚想开口,将军夫人却心满意足地回了府。
原深钿呆呆坐在软轿上,心情跌落谷底。许灼睦倒像个没事人一般,甚至将手里的书塞到原深钿手里,告诉他,若是无聊的话,可以看看民间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