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皱眉,反问他:“那不然呢?我能在这时候和长唐门撕破脸吗?”
长时间内斗,已经让魔教损耗不少,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与长唐门对抗的实力。
灰袍人:“教主……”
“那些弟子的尸首处理好了吗?”方黎打断了他。
知道她问的是被长唐门送回来的那几个人,灰袍人垂首:“处理好了。”
方黎的声音冷静而理智:“这就是我们和长唐门的差距,一着不慎,躺在地上的就会是你我,急不得。”
灰袍人胸口起伏几下,最终单膝跪地,告罪道:“属下无能。”
方黎的目光越过殿门,向远方看去,看殿外澄澈的蓝天,和天空下,那段曾经被鲜血冲刷了无数遍的长阶。
“我时日已经无多,四方城才太平没几天,不能因为我再生动荡。”方黎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释然,“能不能拿回来血藤花,就看她们了。”
贺肆洮有一件事算错了,方落槿不是方黎的弃子,恰恰相反,她对她寄予了厚望。
……
徐醒最近在躲着自己。
一大早,贺肆洮睁开眼,看着早已空荡荡的身侧,确定自己这几日的感觉没错。
但是,徐醒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呢?
屋檐下,贺肆洮站在石阶上,看着院子里正在同薛如雪聊天的徐醒,陷入沉思。
他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很快,徐醒回过头来,问他:“门主,你找我?”
贺肆洮愣了一下,点头。
徐醒哦了一声,转头继续同薛如雪聊天。
薛如雪:“……”这两人在搞什么?
“门主好像有点生气了。”薛如雪搡了下徐醒,提醒他。
徐醒犹豫了一下,这才转身朝贺肆洮走去。
他刚走上台阶,就被贺肆洮一把扯进了怀里。
“你在生我的气?”贺肆洮将人牢牢抱在怀里,不解地问。
如果徐醒没听错,贺肆洮的声音里,似乎隐隐还有些委屈。
“……”徐醒心虚了,“和门主没关系。”
贺肆洮微微俯身,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那为什么这几天都不理我?”
徐醒:“没有不理……”
贺肆洮:“早上我还没起你便起了。”
徐醒:“我是要练功……”
贺肆洮:“晚上我还没回你便睡了。”
徐醒:“因为我第二天要早起……”
说到最后,连徐醒都无法抵赖自己确实在躲着贺肆洮了。
“啊!”
肩上传来钝痛感,徐醒小声惊叫了一声。
是贺肆洮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再狡辩。”贺肆洮松开口,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徐醒试图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回鸾鹤山?”
贺肆洮:“明日便回。”
“圣女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嗯。”
“方黎居然同意了吗?”
贺肆洮:“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徐醒:“……门主真厉害。”
贺肆洮直起身子,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
“你在敷衍我?”
徐醒心虚:“……没有呀。”
虽然他刚刚那些问题确实是随便问的。
他垂着眼,不敢同贺肆洮对视。
贺肆洮皱了下眉,掐着他的腰,直接将人抱起,进了主屋。
徐醒一惊,伸手抱住他的脖颈:“门主?”
贺肆洮没有回应他,径直将人带回房间,放到床上。
徐醒从床上爬起就想下床,却被在床沿坐下的贺肆洮抓挡着。
“花灯节那天我许的愿,你还没帮我实现。”贺肆洮让徐醒跨坐在自己身上,开始翻起旧帐。
徐醒在他腿上挣扎,试图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等回去……”
贺肆洮倾身堵住了他的嘴。
他不想等。
唇齿交缠,难舍难分。
徐醒受不住地抓了抓他的后脖颈,没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贺肆洮更动情地捏住他的腰。
徐醒的逃避让贺肆洮感觉到了久违的不安,直到他将人欺负到哭着求饶,心中的不安才稍微有所缓解。
徐醒低喘着坐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脚趾蜷缩。
“你可恶!”
徐醒哭骂着咬在他的肩上。
贺肆洮全盘接受:“嗯,我可恶。”
白日纵情终归荒淫了些,贺肆洮收敛许多,只做了一次,便放过了怀中人。
徐醒哭累了,趴在床上睡着,颊上还挂着泪痕,身上是斑斑点点的齿痕。
贺肆洮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描绘着他的轮廓,拭去他脸颊上的湿润。
徐醒睁开眼睛,睫毛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像小鹿一样无辜地控诉:“门主欺负人。”
“嗯。”贺肆洮的手指停留在他鼻尖,点了点,“欺负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