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看到这一下就笑出来了,他深深地觉得陆焰方才的行为十分幼稚。
他又不会嘲笑陆焰,对于初学者来说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只是他下意识认为男主应该学得比常人更快罢了。
“你这样画不对,这个符它转弯这里,需要这样处理...”
任意口头描述了一番,可陆焰还是不得要领,画得磕磕绊绊的。
他叹口气,干脆抓住了陆焰的手,就要亲自教他怎么控笔。
陆焰的手有些滚烫,而任意的手恰恰相反,是冰冷的,两相接触,让陆焰的身子都紧了紧。
这落下的每一笔,似乎牵动着陆焰的心一般。
他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怎么画了,可是画出来就是不成功。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享受这一刻的欢愉。
画完一个静心符,任意才意识到他和男主挨得有些近了。
他脑子里一下就想起了上个剧本里的宋屿安抓着自己打游戏的情景。
不过,陆焰应该不会乱想吧?
天地良心,他只是在教他怎么画符而已!
“我觉得,我应该会了。”
见陆焰面色并没有什么不对,任意这才抛下自己的顾虑。
“嗯,天色不早了,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了吧,我也该歇息了。”
任意都这么说了,陆焰自然不能再待下去,他抱着一堆任意给的书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住处时,陆焰就见杜思衡倚着房门看他,神色莫名。
“师兄,为了接近他,你还真是想尽办法,都变得有些不像是你了。”
“与你无关。”
陆焰不想与杜思衡多费口舌,这杜思衡就是在嫉妒他!
他重重地关上房门,将杜思衡隔绝在门外。
杜思衡觉得无趣,又如以往一样潜身到任意的院子里偷看他去了。
此时的任意已经睡下,双眸微阖,三千白发规整地披散在他白润的肩头。
只见他这一眼,杜思衡就感受到了岁月静好,方才弥漫胸口的妒火逐渐消散下来,心窝都柔软了一块。
他也想靠近任意,可是陆焰一直有意无意地跟在任意身边,让他没机会接近。
快了,离他期待的日子就快了。
他马上就能更靠近任意一些了。
他不舍地用眼神描摹着任意的脸庞,最终还是离开了。
半晌,顾景之从阴影处走出。
看着杜思衡离开的身影,他凤眼微眯,用折扇掩盖住自己微扬的唇角,像是狡猾的狐狸开始算计人了一般。
第六感告诉他,杜思衡有秘密,而这个秘密还是关于任意的。
这他可就感兴趣了。
——
一夜无梦,任意从晨光熹微中醒来。
今夜有一个重要的剧情节点,也就是他再次病发的时刻。
他感到有些棘手,火染宗的弟子都住在一块地方,他必须得万分小心,才能做到只存在一个“目击者”。
这个剧本主线十分长,而有他存在的剧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所以对于他的剧情描述不多,他这几天以来也只有按照剧本大概走向演绎,好在并没有出错。
他得在夜晚以前决定出选谁来当这个供血者。
第21章 冰与火之歌(9)
火染宗住处。
几个火染宗的外门弟子鬼鬼祟祟聚在一起,不知讨论着什么,神色中带着猥琐的笑意。
都说清晨是勃发的时刻,他们此时的谈话也映照出了这一点。
“那任意是真的美,比我见过的所有的女人还美...我一个不喜欢男人的,看了他都得...”
“表面上风光霁月,背地里说不定是什么模样呢,这种性格的我最了解不过。”
其余的弟子听到这话,脑海中浮现出任意动情的模样,他们顿时觉得喉头干燥,龌龊的想法怎么也止不住。
“嗳!我这儿有一味药,是之前下山收拾那些山贼捞到的,据说啊,服下这味药的人会功力尽失,而且还非常主动呢...”
“你疯了!私底下想想就行了,你还想做什么逾越的事吗?”
“你不敢就算了,你不敢我可敢。”
那弟子嗤笑一声,神色中满是瞧不起面前的人的样子。
“而且任意这种人向来注重自己的名声,就算被下药了做了这种事,他有脸面说出来吗?等他功力恢复,我们早就回宗门了,他自然没理由到宗门找我们麻烦。”
其余人被这句话说动心了,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欲望与贪婪。
“既然准备做这件事,自然是要做到天衣无缝。今天晚上的饭菜,我负责下药,你们负责盯梢。”
原来几个人中多有抗议的声音存在,可谈到这一步了,他们似乎都已经能够看到今晚的月色有多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