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和他父母一起住？但我先不提这个，只是说：“我就蛮佩服Scarlet的，女人就应该像她那样，有自己的事业和独立的人格，而不是家庭的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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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有那麽重要吗？如果我们有了一个和和美美的大家庭，你就算不独立也是可以的。”
“杨老师，你这有点性别歧视啊。女人也能有事业啊，说不定将来我的工资比你还高呢。”
也许现在我的工资就已经比他高了。
我们这组人为 筑巢引凤”这个提案忙碌了整个月，明天就是Presentation的日子，Scarlet虽然不是最满意，但也没有别的方法，只好妥协。她盯着牛爱国做的PPT，摇头说：“也只能这样了。Ethan，让Kate负责演示吧。”
Ethan说Kate刚走开，Scarlet皱眉，认命地说：“Ben，你来吧。”
牛爱国一叠声说好的，没问题，这是我亲手做的，每个环节都熟悉得像手心的纹路，交给我没问题。
Scarlet心烦意乱，胡乱点下头说声散会，Ethan跟在她後面离开。
我对牛爱国说：“你这份PPT我能拷贝一份吗？我想学习一下。”
牛爱国大方地拷贝给我。
既然已经通过，就不用再加班，下班後同组人都走了，我留下来修改PPT。
这时Kate倒回来了，我告诉她本来明天的提案演示Scarlet是指名的她，谁知她又不在。提醒她说：“你不能这样了，下次开会一定得在，不然不知道Scarlet会怎麽处置你。”
Kate耸耸肩，并不在意，“没事的。她要能开除我早就动手了。”又问：“都决定了，你还加什麽班？”
我想着牛爱国PPT里不完美的地方和Scarlet不满意在哪里，说“我再看看，你先走吧。”
Kate展颜一笑，背上潇洒离去。我叹口气，继续修改PPT，做完已经快十点，我松口气回家。
第二是Presentation的大日子，时间是下午，上午一上班我就去敲Scarlet办公室的门，问：“Scarlet，你有空吗？”
Scarlet问我有什麽事，我说关於下午的演讲，我有一些新的想法，也许可以加在牛爱国的PPT後面作为备选方案提供……
Scarlet显然没听进去，正好手机铃响，她接起後听了两句，回答了两个“好的”，对我说：“会议时间提早，准备出发。”她收拾东西。
我只好咽下我想说的，把U盘放回口袋里。
我们一组人乘上一部公司的面包车到了甲方公司，在人家会议室里安放好投影设备，对方人马到齐，会议时间到，Scarlet先介绍了下这个推介的构思和理念，然後让牛爱国上前演示。
牛爱国踌躇满志讲了一通诸如房子是组建家庭的必要条件，“筑巢引凤”方案正是呼吁男性先来买房，再以此吸引女性伴侣组建家庭。具体的实施方案是——
他按下按钮，但投影屏幕上却是一片空白。他的脸一下子煞白，快步走到电脑前，打开文件管理器，发现PPT的数据不完整，像是少了几十个G的内容。我在他旁边负责作记录，看得清清楚楚，U盘的数据只有几K。
Scarlet发现不对，上来问怎麽回事。
牛爱国急得脑门出汗：“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怎麽的PPT被删了。我，我可能拿错了文件……”
Ethan当时和他一起走的，替他回忆当时的情形，一时不得要领，便问：“回去拿来不及了吧？”
Scarlet处乱不变，低声问：“谁身上还带了拷贝？”
我刚想说我有，Scarlet就想起来，马上问我：“你有吗？”
我有一丝犹豫：“有倒是有，可是我的做了一下改动，还没来得及给你看呢……”
Scarlet眼睛盯着我：“你有信心吗？”
我点点头，“我有。”
Scarlet拍一下我的手，“你上。”
我倍受鼓舞，勇气增加，从衣服口袋里取出自己的U盘，插进电脑，拿起话筒，站在了演讲位置。
PPT显示正常。
我露出八粒牙齿的专业礼仪微笑，踩着六厘米高的高跟鞋，用迟到了四年的专业素养上前两步：“不好意思各位，刚才出了一点技术故障，现在已经修好了。我叫Harriet，接下来由我继续下面的展示。在我的同事介绍完‘筑巢引凤’的文案後，我们还将向大家介绍另一个备选文案，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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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遥控，PPT上展示的“筑巢引凤”字样变动位置，成为了“引凤筑巢”。我看一眼Scarlet，她的眼睛没有看我，而是落在PPT的文字上，显然被我即展示的内容所吸引。
“这两个词看似接近，意思却大不相同。‘筑巢引凤’是先建立好的小区环境，再吸引大家来买房，但是这样的宣传语并不会带来额外的激励性，因为大家买房本来就是为了安家。‘引凤筑巢’则不同，凤代表的是人才，不分男女。我们将宣传这个楼盘的居住人群全都是高层次人才，如果你到这来买房，那代表这里有最年轻时尚的生活社交圈，你能交到最优秀的朋友，找到和你有同样价值观的恋人，你的孩子也将在最与时俱进的环境里长大。现在人人都在买房，你是男是女，住什麽样的房子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谁一起住。环境不一定能提升个人的层次，但是一群人的层次一定能够改变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