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踱着脚步过来,将情形一览无余,目光平静。
随后他抬脚踢了踢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见对方毫无反应,于是抬脚,重重踩在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一声痛哼,被生生痛醒了。
一睁眼,迎面一张笑嘻嘻的年轻面容,陌生的少年对他说:“醒了?接下来我问你的话,都给我从实招来。”
男人:????
他的记忆仍旧停留在那阵让他痛不欲生的古怪疼痛上,理所当然地认为面前的少年是罪魁祸首:“你是何人!是如何知道此处的!”
王怜花让开,中原一点红平静的面容出现在男人视野之中。
前同事相见,那自然是热情洋溢心潮澎湃。
“中原一点红——竟然是你!你这个叛徒!”
男人先惊后怒,毫不犹豫地骂他叛徒。
没人理他。
总之男人单方面地吵闹了一阵子,最终结果是王怜花懒得看了,又一脚踹了过去,踩着男人逼问他的首领究竟是哪一个人,最近「十三只手」内又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
男人懵逼得说不出话来,仍停留在被踹被踩的余韵之中——他活这么大就没被这么揍过!这黄毛小子欺人太甚!
中原一点红和曲无容也看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一年多不见,王狗蛋公子似乎变得有些粗暴了。
“……”
王怜花此时亦在内心反思,大概是和风萧拳脚相加互相揍得太多,导致他不自觉有了这种习惯。
被那个蠢蛋带偏了!
王怜花一不高兴,脚下便又用力三分,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说?”
中原一点红:“……”
曲无容:“……”
对方也很怂,老老实实地说了。他自己也并不太清楚情况,继首领上次来此处已经过了有一个半月,之后他们与首领之间的消息中断,谁也联系不上首领。
组织中如今还在杀人的杀手都是在完成过去的旧单,但随着时间一长,单子逐渐减少,他们也感到了焦灼。
王怜花若有所思,没有立刻开口,男人便抓紧时间追问:
“既然我都说了,你能解开我所中的毒吗?”
男人之所以如此听话,九成原因是那股让他生不如死痛晕过去的痛,仿佛有虫子在啃噬五脏六腑一般,令人痛不欲生。他痛过一次,便不想再痛第二次。
“……”
王怜花又不高兴了,这人竟然以为是他下的毒?
明明是风萧!
王怜花就是看不惯风萧,如果是别人给这人下毒让他捡漏省事,王怜花还乐得不必多费口舌,但若是风萧,他便万分不乐意。
“不能。”
王怜花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男人大吃一惊,伸手去抓王怜花,手伸了一半,蛊毒发作,痛得满地打滚。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痛得耳鸣目眩,哀求中原一点红,道:“你替我求求他——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点红!我求你了!”
看着他长大不假,但也是冷眼旁观的人。
中原一点红爱莫能助,道:“他不是给你下毒的人,是风萧,风萧比我们提前到了这里。”
——竟然是蛊师!
男人只来得及惊讶一瞬,再度坠入疼痛的海洋。
王怜花冷眼看他翻来覆去地打滚,很不高兴:“风萧那个蠢蛋,这样还能问什么?”
他还不知道「十三只手」的首领来这山中是否还有别的秘密,如今这个样子,又问不出答案。
不用多想,中原一点红本人肯定也不知道,否则王怜花甚至不用来逼问这个男人,跟着中原一点红走就是。
山间树木遮天蔽日,天光渐暗,从山林深处传来几声嚎叫,绝不是出去探索的好时机。
三人将木屋打扫一番,小孩们不肯出山洞,甚至自己拿走了钥匙重新上锁,看起来对他们每个人都不信任。
每人心中都有许多想法,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朝阳洒落林间,王怜花爬上高处远眺一番,林海一望无际,云雾缭绕。
他下去之后又立刻将那昏睡的男人踢醒,冷酷无情地询问。
对方快哭了。
薛笑人没有绝对信任的人,男人只是知道这山中可能有首领存放金银的地方,却不知道是否有没有。
他也只能猜测。
王怜花很是嫌弃地看他一眼,道:“我还当你多受你们的首领青睐呢。”
男人屈辱地低下了头。
他知道的确实不多。
王怜花相当失望,他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十三只手」,但收获寥寥,总像是白跑一趟。
中原一点红略觉抱歉,是他自以为是,没想到首领如此神秘,竟连最亲近的手下都不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