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便去弈城告了官,官府那边的人认识我,也没有怠慢,就是和我说这事儿他们管不了,要想告官得去弈城告,我性子急,晚上就带着两个人出发了。”
听完张云瑶的话,花无忧没忍住抽了抽嘴角,道:“你的想法也挺与众不同的。”
张云瑶没听懂花无忧的话,追着问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能说……”燕乌眨了下他那金粉色的眼睛,“知女莫若父。”
这下张云瑶也回过味儿来了,瞪着张诚之气呼呼的道:“爹,你故意的!”
没错,当初张诚之是故意冷落张云瑶的,他知道自己的闺女冲动的性子,就顺便添了把火,又故意跟她说官府的事,引她去告官。
按照大熹的律法,弈城的官管不了昭城的事,张云瑶势必会前往昭城打这个官司。
张云瑶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看到他爹无比心虚的样子,她也没办法继续生气,不过她又有了新的疑问:“可是这和祝公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名声案罕见的紧,诚之兄知道,我一定会赶往昭城。”祝行路苦笑了下,似乎是在自嘲自己这爱看热闹的性子。
“你去昭城和《桃花杀》又有什么关系?”张云瑶还是不明白。
“傻闺女!”张诚之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想啊,祝弟去了昭城,还能不知道你是我闺女,认识了你,自然就会问起我,你跟他提两嘴我,他不就来弈城了?”
“啊?”通过张诚之的一番解释,张云瑶更加迷茫了。
祝行路捂了捂脸,道:“诚之兄,还是让我来讲吧。”
不然到明天早上你都讲不明白,祝行路在心中暗暗补充。
“是这样的,诚之兄说的没错,只要到了昭城,我一定会知道张小姐的身份……”
祝行路的朋友们都知道他爱看热闹,并且他不仅爱看,还喜欢把热闹看的明白透彻,无论是多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他都能理的清清楚楚。
当然,张云瑶的身份无需他去多想,几乎是明摆着的,所以无论如何祝行路都会管上一管张云瑶的事情。
他一管,张云瑶就会提起张诚之,提起张诚之,祝行路就会想起自己还有个武林盟主朋友。
想到自己朋友,又赶上武林大会,就算有别的热闹可看,祝行路也会先来弈城一趟。
一来弈城,以他的聪明才智定能看出不对,他既然看出不对,就会想管,他一管,事情自然了结。
花无忧听祝行路说完,一脸的无语,只是碍于张诚之曾经有恩于他,他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能抱着胳膊不发一言。
燕乌则是笑眯眯的看向龙子穆,等待着龙子穆的发挥。
龙子穆没有让他失望,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他厉声指责着张诚之:“你是不是太过想当然了?先不说你这如同儿戏一般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此事凶险,可能会要了行路的性命?”
张诚之自知理亏,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看上去分外可怜,哪儿有一点儿武林第一人的样子。
龙子穆看他这副样子越看越气,话也越说越难听:“你若是知会了行路,他帮你也就罢了,可你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权利,擅自拉他入局,这就是你们武林人士所信奉的‘江湖义气’?我瞧根本没有义气一说,全是自私自利,损人利己。”
“对不起……”张诚之被龙子穆说的脸色发白,嗫嚅着道歉。
“你对我说劳什子对不起?怎么,是不敢面对差点儿被你害死的好兄弟吗?”龙子穆眼中的讥讽简直要溢出来。
张诚之这下不止脸色发白了,眼睛都跟着赤红起来,看上去十分愧疚与心痛,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不复平日里的绵长。
祝行路见好就收,他本来也不打算责怪张诚之,《桃花杀》一事张诚之拉不拉他入局他都会管,只是被一个没什么心计的人小小的算计了一把,他还是有些不爽。
祝行路清了清嗓子,道:“诚之兄,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弟弟,那就帮弟弟一个忙。”
祝行路此话一出,像是给张诚之标明了方向,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祝弟,我的好祝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哥哥我能做到就绝对做到,做不到也要想尽办法做到!”
“那我就说了,诚之兄你千万不能拒绝。”
“放心,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需要你继续当武林盟主,并且要与朝廷有往来,一直到新皇坐稳根基。”
祝行路话音刚落,德忠与刘一刘二刘三齐齐的看向了祝行路,龙子穆则是一下子坐的十分端正,眼里满是得意,要是有根尾巴估计要翘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