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来精明干练的白姐这次却罕见地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我感觉很不好,格瑞。”她说,“这只畸变体聪明得十分……诡异。”
“这到底是个例,还是全球畸变体的智力都在或多或少地发生进化?……我们要谨慎一点,不能再像往常一样,自信地认为我们个人的能力凌驾于所有丧尸和畸变体之上,”白姐想了想,又说,“如果我们照往常一样分批行动,当我们人数逐渐减少之后,我甚至怀疑它会突然调转反向,主动袭击小虎所在的那一组。”
阿蓝诧异地看向后视镜:“你的意思是它在这里不停地绕圈子,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分头去堵它,好方便它偷袭小虎?”
白姐严肃地抿紧嘴唇:“不排除这种可能。”
“这头畸变体难不成还读过兵法?”小黑笑了声,“还知道调虎离山,逐个击破?”
“……今天的畸变体攻击性似乎格外强,明知道我们在追踪它,宁愿冒着风险也要继续作案……我想,小虎的存在还是影响到它了。”
“这是好事啊!”格瑞说,“那我们只需要继续等待,它迟早会经受不住小虎的诱惑,主动现身的。”
“这在昨天可能还是好消息,但是现在……我们必须针对畸变体的情况,重新制定更加安稳严密的行动计划,不能将小虎暴露在未知和危险下面。”白姐沉做下决定,“通知陆捌和阿橙,今天暂且撤退,清剿智慧畸变体的事情,等我今晚从联合总部回来再说。”
殿下无间断地奔跑了一个多小时,简直像是参加了一场越野马拉松,结果竟然一无所获,这令它感到异常挫败。它累得大张着吻,伸出舌头不停哈哈喘气。今天可以算是它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出任务,原本还计划着大显身手,但竟然跟只猴子一样被一只畸变体逗着玩。
它闷闷不乐地趴在面包车后车厢,尾巴都不摇了,委屈地直抽抽。
戊寅伸手过去摸摸他表达安慰:“你毕竟还小,才半岁呢,正常人在你这个年纪连路都不会走。”
殿下立刻把两个脑袋都搭过去,使劲地向他嘤嘤嘤,戊寅抱不过来两颗脑袋,只得先分解临渊一颗,让他代安慰。殿下也不厚此薄彼,一视同仁地全部埋怀嘤嘤嘤。
就在小黑编辑撤退的信息准备发送给陆捌的时候,那边居然已经主动找上门来。阿橙风风火火地骑着辆自行车朝他们极速冲过来,后座还载着一个男人,但那人却不是陆捌,而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灰蓝。
全车人都困惑地将他们迎上来,戊寅费解地问灰蓝:“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要告诉你!非常重要!”灰蓝还在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据阿橙所说,这人好像是从动物园一路骑着单车到了她和陆捌所在的义庄,张口就是呜嘤呜嘤呜嘤,急得话都不会说了,让他们赶紧联系大部队,说要提供非常重要的线索。
戊寅、解临渊:“……”
呜嘤呜嘤,戊寅戊寅?
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并没有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
灰蓝深吸一口气,盯着他们急切地说:“就在今天早上,你们走之后,我没忍住又去找了葡萄。”
戊寅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又因为相信灰蓝不至于恋爱脑到脑残的地步,所以忍耐着没有出声打断。他发誓,如果灰蓝千里迢迢追过来,为的是和他们商讨纯粹只与葡萄有关的事情,那他一定会把灰蓝耳朵和尾巴上的狼毛一根不剩地揪干净。
灰蓝也似乎觉得这个开口非常羞耻,硬着头皮继续解释:“葡萄的老公今天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葡萄在走廊晒衣服的时候发现我在她楼下,就主动邀请我上去,想要和她老公一起感谢我的帮助。我,我就上去了。然后我们三人一起聊天的时候,我们聊到你们今天清剿畸变体的任务,葡萄老公就突然很激动,问我是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畸变体,他说他的右腿,还是左腿来着?就是被它咬断的……”
“……”戊寅闭上眼睛,“再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时间。”
灰蓝尾巴一炸,赶紧略过剩余的前情提要道出重点:“他说他被畸变体咬到大腿的时候看到它身上有很多手术缝合的痕迹,皮肤底下还隐约有电子器械发出的红光,像是植入了什么指令工具。他怀疑这头智慧畸变体背后是有人在操控它!”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地失去了声音,这的确是个值得灰蓝不辞辛苦骑着单车也要送上前线的大消息。一句有人在背后操控,这头智慧畸变体身上的种种异常瞬间就都能解释通了。
可这样一来,又有别的问题接踵而至。究竟是谁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竟然可以控制畸变体的行为。这究竟是个人行为还是群体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