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寅很受不了解临渊目前这个春风得意的状态,忍不住打击他,“别自恋了,以你为蓝本?我到底喜不喜欢你还两说呢。”
“你对我们关系的认知还停留在这个阶段吗?”解临渊不可思议,“别开玩笑了,你在南营地的时候就有点喜欢我了。”
“那不是你骗我的吗?”戊寅冷哧一声,“我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都没见过哪个主人公告白的时候说的是‘你喜欢我’。”
“什么叫骗?我是那么下作的人吗?我那叫有感而发。”
“你就是一个下作的人,之前还故意装作和西姆走得亲近,惹我生气。”戊寅开始迟来的控诉,“我以为你这次还会这样做,刻意亲近甲辰什么的……”
他恨恨地叹了口气。
解临渊唇角的笑容愈深,他头一回听戊寅直白地谈起这些,歪过脑袋问:“你会超级加倍生气?”
戊寅侧过头看他,顿了一下,认认真真地说:“我会难过。”
“……”
刹那间,解临渊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拧出酸涩淋漓的鲜血。
“然后我会报复。”戊寅继续说,“阉了你什么的。”
“……天呐,还说你不喜欢我?”解临渊低声喃喃,“你喜欢我喜欢得要死……”
“是吗?”戊寅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是从哪里突然得出的结论。
“别给我装傻,你现在懂得比我还多,别想再跟我用听不懂这招。”
“那你也别总是说我如何如何喜欢你,我也不会再被你这招骗了。”戊寅说,“要告白就好好告白。”
“给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告白仪式?”
“摆蜡烛、喊楼、下跪、放烟花、递戒指那种?”
“情到浓时再给你磕一个?”
“行啊。”
……
阿橙捧着切好的香瓜在厨房里左右徘徊,时不时探出脑袋看不远处檐下亲密聊天的两人,见他们耳鬓厮磨说着悄悄话,似乎没个尽头,无奈地直叹息:“啊……真好啊,我也想和小虎亲亲热热地聊一整天。”
格瑞也靠上了门框,“他们那是情侣,你算什么?”
“如果小虎愿意和我交往的话,我没意见啊。”
“……太变态了吧?他本人都说了,我们对他有天然好感是因为他特殊的体质,和真正的情感无关,不能把它当作喜欢的。”
阿橙转头看向格瑞,食指指着他的鼻尖:“你老实讲,小虎如果找到你,跟你说——”
格瑞斩钉截铁:“我答应。”
阿橙嫌弃:“……废物,你好歹考虑一分钟啊。”
“一分钟?万一他反悔跑了呢?”
“……”
又等了五分钟,阿橙终于忍不住顶着她逐渐变得蹭亮的灯泡脑袋,小跑到戊寅和解临渊身边,“小虎,叁贰,来吃点香瓜。”
“叁贰?”戊寅接过果盘,清甜的香瓜被切成一块块适合入口的大小,散发着新鲜的果香。
“对呀,总不能一直叫编号吧,多拗口啊,陆捌就是这么给自己取名的。”
“我有名字。”解临渊说,“解临渊。”
“嗯?有名字的吗?”阿橙奇怪地说,“那为什么陆捌说他没有?”
“……我的名字,是一次任务中恰好救助了一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他非常感谢我,却说没什么能回报我的。”解临渊垂下眸,陷入回忆之中,“我就说我想要一个名字。”
这对于解临渊来说,大概是一段非常难得的美好回忆,他始终是笑着的:“解是他的姓,临渊,是他希望我孤身直面泥沼深潭,不惧、不畏、不怯,亦能全身而退。”
“然后你就因为这件事被长官关了禁闭,还单独加了一倍的训练量。”陆捌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直到你认错服软并发誓永远忘记这个名字。”
“啊?为什么?”阿橙疑惑地喊道。
陆捌冷冷地说:“我们是为战争而生的人形兵器,只能有编号,不能有名字,不需要与众不同的个性,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够了。”
“那个老教授现在在哪?”戊寅忽然问。
“我怎么知道?”解临渊站直身体,没有再像个软体动物一样粘着他。
“可恶……”戊寅咬牙道,“你为什么运气这么好?嫉妒死我了。”
“哈哈!”
陆捌没说话,又转身回了厨房间。
阿橙注视着他的背影,忽然察觉到什么:“小虎,陆捌是不是也挺羡慕叁贰这样能有个正经名字的?陆捌陆捌,这名字也太粗糙了一点,和编号也没多大区别……”
“我怎么知道?再说,你们的名字不也挺敷衍的,阿橙、小黑、阿蓝,白姐,格瑞,开颜料店呢?”戊寅捧着果盘才发现上面没有牙签,他又不想直接上手,很是纠结该怎么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