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照谷将两人带进。
不一会儿,大小副将便被寻唤了过来。
“将军!”
章岳格外激动,特别是目光看到了后头的“师爷”,恍若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大副将靠谱了些。及时回禀了近些日兵马的情况。
几人正说着。
忽听一声喊斥声。“让开!都快让开!”
一匹烈马上狂奔而来。烈马上,是一道倩丽朱红的身影。
是一个女娘。着半肩袖衣兽皮,朱红下裳。几人回眸,惊楞之际,皆迅速飞扑到旁躲避开。
沈灵姝也被卫曜摁着脑袋在怀,侧身避开了飞驰而过的烈马。
烈马蹄子驰骋而过,扬起了场地上的阵阵沙土。
众人皆被风沙呛迷了眼。一阵阵咳嗽。
便听着风中传来一阵铃铛似的欢笑声。
原是那烈马上的女娘,又折返了回来。
女娘眉眼瑞丽英气,一头飘扬的乌发,额戴着白色珠佩抹额,耳坠着牛角环扣,脖子上也盘挂着染得五颜六色的兽骨做成的项链。
笑容明媚且张扬,“哈哈哈……一群怯懦的家伙。”
原来并不是女娘控制不住烈马,而是故意操控来吓唬他们。
司马照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带着无奈从旁出来。“下官见过三姑娘。”
司马凤眉眼一抬,轻蔑地从司马照谷脸上掠过。目光落在面前几个男子身上,一一审视一般扫过。
“这便是祖父招来的中原帮手,没一个中用能打的。”
又问,“哪个是裴曜?”
“三姑娘。不得如此无礼。”司马照谷不满地出声,“你该称呼为‘表哥’。”
“闭嘴。”司马凤拧眉,“你一个娘包子的东西,手无缚鸡之力,也敢与我顶嘴?”
司马凤从怀中掏出了一条金质手柄的马鞭。在空气中挥打出一道烈烈刺耳,让人身心发麻的声响。
“祖父和二叔喜欢你这张臭嘴,我可不耐听你的废话。下家犬就是下家犬,少在我面前摇头摆尾。我的鞭子,可不会长眼!”
司马照谷面上一赫然。忍下了羞辱,却没有再应声。
司马凤的马鞭在空中挥舞,忽盯睛,朝着沈灵姝的门面鞭笞了过去。
马鞭在半空中被人截住。
卫曜冷冷抬眸。
司马凤不悦,“哪来的下人,你敢拦我的鞭子!”
鞭子被卫曜握在掌心,很快从掌心中沁出了血水来。
卫曜似不知疼痛,反手缠绕了一圈,手骨一用力,马鞭便从司马凤手中掉落。
卫曜将马鞭掷在了地。
“我便是裴曜。”
司马凤被夺了马鞭,耷拉下了嘴角,轻“啧”了声。“你就是那中原草包裴曜,我瞧着中间那人不顺眼,还以为定是他呢。”
莫名被针对上的沈灵姝:“??”
与她何干?
司马凤说着,还望着沈灵姝的方向。
沈灵姝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个刁蛮的姑娘,只是略略心疼卫曜手掌的鞭伤。
这鞭子若是卫曜没拦住,落在了自己身上,那定得皮开肉绽了……
卫曜掌心的伤口实在狰狞。从虎口到手腕,足足一整条的血痕。
这是要握剑的手,这么个伤口,握剑得有多疼。
平白无故遭这么一个罪责。
沈灵姝朝着司马凤投去怨愤的小眼神。
好巧不巧,正好被司马凤看在眼底。
“你敢瞪我?”司马凤眯起了眼。小姑娘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一双鹰隼一样的眸子,竟是比其他人敏锐上许多。
沈灵姝:“三姑娘冤枉,小的怎么敢。三姑娘连兢兢业业的臣属都不放在眼底。小的薄命一条,三两肉也不足姑娘喂马喂鹰。”
司马凤没听出沈灵姝的阴阳怪气,傲慢抬起了下巴:“你知道就好,我捏死你,就跟踩死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沈灵姝敷衍地应。悄悄撕下了块袖子的布料,给卫曜手掌心缠上止血。
卫曜扫眸,沈灵姝包扎得有模有样。神情很是认真。
末了悄声道,“疼不疼?忍着些,我们回去再上药。”
卫曜盯着女娘心疼的眼,眸光微动,半会被垂下的眼睫掩盖住。淡“嗯”了声。
司马凤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底。忽一把跃下了马。径直朝着沈灵姝的方向过来,却被大小副将先一步拦住。
司马凤嫌恶。“闪开。”
大小副将巍然不动。
旁的侍从忙过来,为自家主子牵马,捡起马鞭。
司马凤将马鞭子重新握在手,神情倨傲,叉腰令,“裴曜,你出来,我要与你比试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