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姝犹疑,再问了句。“那陈娘是……”
“陈娘?”江明越一秒明白沈灵姝说的是谁,“她是谢襟怀的姨娘。她还是王家远房表亲。王家当年要和谢家联姻。本要的是王家的二女。只不过王家家主多了一分心思,见司马氏强悍,暗中把王家二女嫁给了司马氏的长子。而后随便在宗族里找了个年纪相当的姑娘,打发嫁给了谢家做小。”
谢家明面上不与人称道,实际上心里暗自不满,还曾和王家交恶了一段时日。
江明越知道的秘闻比沈灵姝多一些。可见为了要对付青家军,是有下苦功夫将青家军头部的几人的情况都调查了清楚。
沈灵姝听得愣愣。
谢家家主谢铛只有四位子女。沈灵姝的生娘沈夫人排行第二,长子便是谢青的父亲谢襟怀。余下,还有一子一女。
沈灵姝从二嫂嫂那里听得的。当时不愿娘亲嫁人的是三子谢秦怀,听说至今都未娶亲。
*
三人到了地牢门口。
便听到了里头的怒斥声。
一个披甲齐装的魁梧男子,正将地牢的铁栏杆晃动地上下震动。朝着里头嘶吼着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关在里头。
旁边两个倒地的守卫捂着肚子哎呦嘶声叫唤。
显然是遭受了重创。
“吴尚。”江明越斥声。
正在晃动铁栏杆的人,顿时止了手,转过头来。胸膛还在起伏,狰狞的一张脸,缓缓渐渐平复下来。“……师爷。”
显然对着江明越有几分敬意。
“你在做什么?”江明越从袖中拿出了地牢的钥匙串,“所有钥匙,均在我手中。你为难这些守卫,他们也不可能给你开门。”
“师爷,我……”吴尚魁梧的胸潮再度起伏,“我要拧碎谢青小儿的人头,为我上百个兄弟兵赔罪!”
“胡闹。出去!当初是看在你有和青家军交手过的经验,才任命了你领兵。你竟还分不清黑白轻重?谢青企是你想要人头就能随意要的。”
吴尚还在气呼呼。
大块头的胸脯起伏着,身姿高壮。脑袋几乎能碰到地牢的梁顶。
这么个模样,不像是个将军,倒像是个要不到糖独自屈闷的大孩子。
原来这个人就是吴尚。
沈灵姝蓦然想起了谢青和陈娘两人之前对他的评价。看来恩怨很深。
吴尚在江明越的再三命令下,最后还是出了地牢。顺便将自己打伤的两个守卫,一人一个扛在肩膀。一并带出疗伤。
这个地牢里,只关着谢青。陈娘则被关在隔壁。
刚才吴尚的无脑狂怒,谢青都当做耳旁风吹溜过去。
整人懒散散靠在墙壁上,叼着跟枯草根,百无聊赖。
“喂,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迟?”
谢青斜眼看见沈灵姝两人在外头。稍微坐正了点身子,将两人的扮相,再细看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旁边一身蓝衣羽扇的江明越身上。
看刚才吴尚对这个蓝衣人的敬畏,谢青多少能猜出,这次进攻定州城的计划,应该就是出自这人手中。
“李灵,江明月,你们两个不会是细作吧?”
能和朝廷兵最高的长官接触到。怎么想,也不是混一两身小兵的戎装就能有的吧。
沈灵姝摆手,“冤枉,,我们怎么就是细作了。”
“不是细作?你旁边的人是谁?”
谢青挑眉。
“不是细作的话,你能和朝廷的人攀谈,交好上?”
沈灵姝,“他,他是……”
“在下江明越。”江明越接过话。
谢青的神情古怪。“你也叫江明月?”
江明越羽毛扇子一挥,刚才听到谢青称呼沈灵姝和裴曜的称呼时,他就觉得有些怪异。
这会了然,笑盈盈地看向裴曜。“裴郎君,什么时候也改了名字了?你也叫江明越?”
卫曜轻冷笑了声。
不多加理会。
“裴曜郎君在外能借用我的名,甚感荣幸啊。”江明越扇动着手中的羽毛扇子,笑眯眯道。
果然,地牢中刚还懒洋洋的谢青立马跳起来。
“裴曜?你是裴曜?”
谢青一把抓住地牢的铁栏杆,狭长的眸子如炬。
盯着卫曜片刻,又落到了沈灵姝身上。
“你们两个自始至终是一伙的?”
沈灵姝被人森森恐怖的目光吓了一跳,往后退却了几步。
卫曜抬手撑扶住了沈灵姝的腰。
替人回答。“自始至终。”
谢青眼神阴狠,就差吼出来。“你们来青家军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