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什么要跑……”卫曜灼热的气息覆盖在沈灵姝后颈,眼眸赤红,声音饱含困惑和委屈。
沈灵姝脸上笑意早已凝固。
卫曜委屈湿漉着眼,眼底皆红。
慢慢俯身,在人身上嗅吻。
“娘子,好香……娘子……”
“不,等、等等,卫曜……唔……”
沈灵姝才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开野兽一样的人。卫曜发疯一样在沈灵姝身上舔咬,先是脸,后是脖子……
而后拉扯开了人的里衣,从下往上钻了进去。
沈灵姝惊叫出声,隔着薄衣推搡人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真切哭了:“不许咬呜呜……你咬什么!疼……呜呜……”
第四十九章
春宵漫漫。
夜落晨起, 绥州天际晨光熹微。
陈烈酒香飘浮在靡霏空气之中。
帐幔浮动。
靛蓝的床幔下,忽伸出一只雪白赤.裸的手臂。
手臂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咬痕吮印,呈现着粉嫩靡霏之色。
沈灵姝拖着酸软的身子, 费力爬出了榻。
榻下, 是一地杂乱的衣裳。七零八落, 难以拼凑出一件完整的。沈灵姝扶腰, 缓缓蹲下, 捡拾起自己几件不算太糟糕的衣衫。
又捡起了自己在地上待了一晚的包袱, 轻拍落上头的灰。
沈灵姝踱步, 揉腰站起, 将包袱放在案几上。抖着手指解开包袱,取出干净整洁的衣衫出来。
沈灵姝一边吃力且快速地穿衣,一边觉得自己简直倒霉。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卫曜就是上辈子是条狗,也不是这么当狗的。
虽然卫曜昨夜没做到最后一步, 却是将沈灵姝能欺负的地方都欺负了一遍。
好在,也不是一点“回报”都没有。
沈灵姝忍着身子的酸软, 匆匆给自己束发, 穿衣穿靴。又摸索了番卫曜的衣裳。找出了卫曜的令牌。取了人的钱袋和一把匕首, 收进自己包袱里。
最后看了一眼榻上的人, 哼哼小声得意:“江湖不见。”
沈灵姝悄悄开了缝隙门, 探看四周, 瞧着四下无人, 而后钻进了浓沉黑夜之中。
*
第一缕晨光照拂在绥州城绥江上。
波光粼粼。如洒满金粉的绸布在风中晃荡。
酒味余沉的屋中。
卫曜坐在榻边, 赤.裸的精壮半身, 抓痕和红印遍布。玄色外袍, 松散披挂在肩。阴沉着一张脸,手中攥着一件撕裂的杏色薄衣。
屋中旖旎之气久久未散。
卫曜还能记起, 昨夜的种种。
女娘说的话,狡黠的笑,喂酒的嘴唇,抓过肩背的指甲,咬在肩膀的齿……
太阳穴隐隐作痛,是宿醉后的影响。卫曜仍旧寒脸,定要一丝不漏皆回想起来。
外头大副将恭敬:“将军,章岳已经寻到师爷的踪迹了,要追回来吗?”
卫曜淡淡的声道:“在何处?”
大副将:“……师爷已到了东都。”
东都离绥州城可不近。
大副将斟酌着补充。“……似乎是买了匹快马,片刻不停歇……”
卫曜青筋直起的手背上,抓着女娘薄衣的五指缓缓合拢,眼底漆黑:“很好。”
*
东都。
日头正晒。
沈灵姝终于肯停歇下来,递了早早准备的入城的假文书。
沈灵姝肚子饿扁了。路上又怕卫曜已经醒过来,又怕卫曜的人追上来。
都不敢停下来吃口干粮。
入城后,找了间小酒楼。
将自己的马交给了店伙计喂粮草。
沈灵姝进了酒楼吃东西。
酒楼堂内不算安静。嘈嘈杂杂,吆喝的、闲聊的、盘碗相撞的,各声皆有。
沈灵姝着灰色的袍子,故意抹了点脏灰在脸上。灰扑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不起眼的少年郎。
沈灵姝要了壶清酒,又点了一样小菜。
出门在外,自然要省着点花银子。
东都离长安并不近。
甚至可以说比绥州城还远。
沈灵姝剑走偏锋。便是知道卫曜醒来发现自己逃了,若是派人追捕,大概率会往长安的方向。绥州至长安有条官道。不消七日,便可抵达。
而东都并不在这条官道上。
沈灵姝听过绥州刺史和卫曜的对话,朝廷要卫曜回长安。而卫曜也决定在这几日启程。
如若她现在回长安去。
不就是让卫曜瓮中捉鳖了吗?
不说两人还有层婚姻之实。
就长安那么点地方,沈灵姝一旦被卫曜寻到了,怕是下次想离开就难了。
于是沈灵姝临时改了计划。暂且不回长安,而是一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