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预料到温慕北的出现,自然也就没有安排他们的住房,正好温慕北也不打算久留,便对温乔说:“阿姐,我还有事,就先回城了,我命了一些手下暗中保护你,你就放心好了。”
温乔看着眼前这个高她一个头的男子,明明比她小,却已这般懂事,虽然她常听娘和二姨娘念叨温慕北还是个孩子,但在关键时候,他比谁都成熟稳重。
她笑笑:“好,去吧,不必担心我。”
送走了温慕北,温乔也带着之若回了客房。
之若等到只有两人才问:“小姐,没想到王爷还真的把那位叶姑娘带出来了,不过从前奴婢从未见过她容颜,今日一见却还是带着面纱,真是神秘。”
温乔不以为然:“齐琅好端端的怎麽会带她出来,冒这麽大风险定是有原因的。”
“那能有什麽原因啊?”之若歪着头,模样很是不解。
温乔想了想叶琴衣的面纱,还有她一副苍白的脸上,还有路上那一群杀手。
金鸣寺……
为什麽会选在这金鸣寺呢……
温乔在房内走来走去,认真地思考这其中内情。
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温乔笑了笑:“要我猜的没错,又是一个圈套。”
身後没有之若的回应,反而传出一阵轻快的笑意:“果然温家小姐,名不虚传。”
而这声音,与那一日叶琴衣房中的声音相差无几。
温乔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斜倚在窗栏边上,脸上戴着一副银白面具,虽看不清眼神,但温乔凭直觉也能知道此刻男子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之若倒在地上,看样子是昏迷过去了。
温乔上前蹲下探了探她鼻子,呼吸稳定,只是睡着了。
她这才放心站起身气定神闲地坐下,看向那男子:“公子找我何事?”
白衣男子倒是有些意外,挑挑眉头:“你不怕我?”
温乔笑了笑:“公子既能毫无声息到我背後弄晕我的丫鬟,我就是怕也逃不掉。再说,公子前来想必是有目的的,目的没达成之前,我想我的安全还是有所保证的。”
她说得漫不经心,似乎对於他这麽一个闯入的外人丝毫不畏惧。
男人眼睛微微一眯,有些危险气息,但很快他又笑了,眼里的浓郁消散去,似乎刚才那一瞬只是错觉。
他视线移向屋外的景色出声:“你想不想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温乔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叶琴衣。”
男人勾了勾唇角,却还没开口女人却继续说:“当然不是,她不过是被使用的那把刀,用刀的人,我猜该是曲牵莹吧。”
这还真是出乎他意料啊。
他笑着问,心情难得很好的想听别人多说几句话。
“为什麽这麽认为?”
“这看似是一场针对齐琅的埋伏,实际上刀尖对准的,该是我吧。”
本坐着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先不说这王府上下对我抱有最大恶意的就是她,就单单是把地方选在这金鸣寺路上,还是在有叶琴衣在的时候,这其中的嫁祸之嫌太过明显。不过就是她暗中教人去引诱着叶琴衣一步步入套,从而达到她的目的。”
温乔走到他面前,一双明眸闪着精明:“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麽不觉得叶琴衣就有那般的城府?”
她笑笑说:“那样一个病色美人,整日都被闷得不见天日,怎可有这样的算计,况且能请得动你的人,没点背景怎麽行。”
男子没漏掉她话里的字眼,薄唇微动:“我的人?”
她点头,又转身踱步起来:“本来是不知道的,可公子一提,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说完,她又回头朝他一笑:“不过以上都是胡说,公子可别杀我灭口。”
男子像是被她逗笑,这话别人说着都是求饶的语气,怎麽她就是随口一说,还这麽不放心上。
“真是聪明的丫头,放在这齐琅身边还真是浪费。”
温乔同意地附和:“的确是浪费。”
男子已习惯了她的无赖,突然语气轻佻:“不如跟了本公子如何?”
温乔好笑:“想让我跟了你,难道不该报上大名麽,你见过谁跟一个名字都不认识的人走的。”
男子愣了愣,正巧门外有小和尚来通报:“淮王妃,方丈长老说斋饭已备好了,请前去用餐。”
地上的之若也有要醒的迹象,男子将嘴边的两个字收回,笑了笑就消失在温乔眼前,只留下一句:“下次见面,我就告诉你。”
温乔看着一转眼就消失的人,见过了那些黑衣人,自然对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人也就没什麽惊讶,毕竟在这个武功盛行的古代,有什麽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