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我看你做什么?”路君年没明白谢砚为何突然就想参加擂台比试了。
谢砚神秘兮兮地说:“等着看我把他们都比下去吧。”
路君年不知谢砚从何而来的好胜心,默默地跟着谢砚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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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比试的地方果然如铃夜所说的那般热闹,除了他所说的那三项热门比试外,还有很多小的比试项目,周围还围了不少人。
谢砚爱看热闹,很快凑上前去,路君年为了避免跟他走散,赶忙拉住了他的衣袖,于是,路君年被半拖半拽地陪着谢砚参加了好几个小比试。
谢砚走到台上,路君年就在台下默默地看着他将五块码在一起的铁块,锤成紧贴在一起的铁块,或是看着谢砚拿着带着火焰的铁剑捶打,成型后又迅速放入水中淬炼。
而当谢砚拿着象征荣誉的一块小铁牌放在他掌心时,路君年一时无言,看着铁牌上的特殊铁章印痕和“定方城铁匠”几个字,一时间神色难辨。
谢砚对自己拿到了这块铁牌而感到沾沾自喜,说:“你看到了吧,我刚刚一锤下去把五块铁块砸成了一块!还有那把剑,开个刃就能当佩剑了!”
路君年细细地听着,手中把玩着铁牌,觉得谢砚像个开屏的孔雀。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路君年很快转过头去,就看到有一个壮汉直接撕破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里衣下满身的横肉,常年被太阳灼烧烤晒的皮肤呈黑麦色,上面流淌的汗水晶亮如油,光可鉴人。
“你别看他。”谢砚伸出手来挡路君年,路君年径直拨开了他的手,看着台上那人,口中说道:“小砚别闹。”
只见壮汉一手抓过挂在一旁的锁子甲,飞快地套在了身上,又很快将盔甲套上身,戴上了头盔,步伐稳健地走到武器架旁,直接拿起了一柄比人还高的长枪,飞快地挥舞了几下,枪尖划破长空发出“咴咴”的声响,引得众人惊羡。
路君年暗自咽了口唾沫,他想起之前在京城,路恒让他穿上一身盔甲,结果他一步路都走不动的场景,不经对台上那人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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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又是旁人的惊呼声。
“老大不愧是老大,这一手长枪耍得让人闻风丧胆啊!”
“你看清他刚刚套头盔的动作没?一气呵成!手按在头盔上那个动作干脆利落。”
“还有他的那双鹰眼,他刚刚扫过台下,自成杀气。”
老大?路君年上前两步,问刚刚说话的几人。
“你们为何叫他老大?他是哪里的老大?”
那几人各个身材都不瘦弱,上下打量了路君年一眼,嗤笑了一声,说:“你是外乡人吧,连我们定方城铁匠的老大都没听说过。”
另一人说:“我们老大啊,可是力能扛鼎,堪比西楚霸王的存在,他刚刚表现的那一出,不过都是给大伙随便开开眼。”
几个人的话语中能够很明显地听出对台上那位壮汉的崇拜,路君年没有抓着他们话语中对他的轻视不放,而是问:“那他平时有什么生活习惯吗?”
能够强壮成那样,一定没有得病,路君年想知道他有何与众不同的习惯。
“这我们可就不知道了,我们平时很难见他一面,今天也是凑巧,他刚好就来参加比试了,不过我估计,今天没有人能打败他。”
路君年诚心问道:“那我平时要如何才能接触到他?”
“你?”那几人再次打量了路君年几眼,讥言道:“算了吧,老大可看不上绣花枕头。”
路君年便噤声了,手朝旁边拉了拉,却拉了个空,一回头,竟没看见谢砚的身影了。
他很快心里紧张起来,而这时,旁边再次发来震耳的惊呼声,路君年回头,就看到谢砚径直走到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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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看着不像定方城的人。”
“这皮白肉嫩的,毛都没长齐,想要挑战老大?不自量力!”
“你们别说,就冲这份敢于赴死的勇气,我给他压上一吊钱,谁跟压?”
“要输钱你自己输,别拉上我们。”
“诶!别走啊!”
……
一旁的赌局还是开了起来,木板上用铁器分成了两拨,壮汉那边的盘子里,放满了碎银,而谢砚这边的盘子上,只有最后那人放下的一颗碎银。
赌盘轮到了路君年身边,路君年想了想,在谢砚所在的盘子内,放下了身上带的所有的铜钱——五个铜币。
人群中一阵唏嘘,开盘的人说:“看来这位兄弟很识大体,知道老大会赢,却还是给了台上新来的小兄弟一点面子,小赌不算赌!”说完,又走到了旁人身边。
路君年没管旁人的议论纷纷,他双眼定定地看着台上,目光紧紧盯在谢砚身上,他看着谢砚穿上铁甲,带上头盔,然后冲着他所在的位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