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仲的声音很快被掩盖住,周围响起了衣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低低的啜泣音。
路君年瞬间凝眸,他虽没有过情事,但也知道两人即将发生什么,正打算走过去,想了想,摸上背后的白羽箭,搭弓拉弦,瞄准山坡下发声的位置,放手射了出去。
白羽箭没有落在他预想的地方,但也足够惊动二人。
路君年在被发现前匆忙俯身贴在地面,接着就听到叶望环一声凄厉的叫声。
“你敢踢我……”叶望环的声音颤抖而痛苦,说完这四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力气,路君年最后只能听到他粗重的抽吸声。
洛文仲语气中还带着哭腔,她似乎又补上了几脚,哭着说:“你想辱我清白,我要让爹爹杀了你!”
没有等到他们接下来的对话,路君年深知不能在此地过多停留,趁着他们没有发现,匆匆离开了。
“云霏,你去了哪儿?怎么身上都弄脏了?”
路君年回到内场,路恒看到他身上还沾着枯掉的草根,问道。
路君年挥掉身上的杂草,只是白衣上沾上的黑印终究弄不掉。
“我想去追一只野兔,没想到脚滑了一下。”路君年言简意赅,刚刚听到的事不能说,不然洛文仲的名声就要毁了。
路恒并无细想,说:“你这是第一次参加秋猎,刚刚皇上问起你的身体,想给你指道婚事冲喜,城中适龄女子的画像在秋猎后就会送到路府,到时候你挑挑,可有中意的。”
路君年微垂了眼睫,说:“爹,云霏只想安心参与明年的春试和官学子试,并不想现在落入儿女情长的俗事。”
此时陪着路恒闲谈的是钟月然,听到路君年这话,顿时哈哈笑起来,拍着桌说:“好男儿,有志气!路大人后继有人啊!译和,你以后跟路少爷可是同僚,你们以后多交流交流!”
路君年这才看到,钟译和坐在钟月然旁边。
钟译和还是那副冷淡的脸,点头称是,路君年BaN环顾四周,并没有在内场看到谢砚。
路恒听了也是大笑一声,拍着路君年的肩说:“也好,吾儿上进,我会跟皇上说的。说起来,明年的事情还挺多,除了三年一次的入宫选秀,还有大朝会,春试,官学考,都堆在明年了……”
路恒跟钟月然又聊起了账务,路君年再次起身,想回马车换身衣物。
钟译和也跟着起身,对路君年说:“路少爷,我们单独聊聊。”
路君年动作一顿,看着钟译和,良久,轻点了头:“请。”
路君年上了马车,钟译和跟上马车,说:“回千石殿。”
路君年一愣,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跟马夫说:“回千石殿,我要回去换身衣物。”
马车晃晃荡荡地下山,钟译和说:“因为你这边的原因,以后砚哥需要你做的事情,还有想要告诉你的信息,都将由我来传达。”
因为路君年不能明面上跟谢砚有交集,所以需要通过钟译和传话,而钟译和显然不待见他,话语间透露着生疏。
“你放心,不会让你卖命,就算你不站在砚哥这边,你也不能站在二皇子或是三皇子那边,这是砚哥对你的最低要求。”钟译和说。
路君年浅笑道:“我始终希望他能顺利登上皇位,今后就有劳钟公子了。”
“你可以跟砚哥一样,叫我译和。”
路君年没纠结于称谓,问:“是太子找我?”
钟译和点头:“我们昨天找到了点东西,需要带你去看看。”
“在千石殿?”
“准确来说,在你屋顶。”
路君年微怔。
马车停在千石殿前,路君年很快回到了他的寝殿前,正好看到谢砚转过身看向他。
少年还是那身黑色的劲装,手上把玩着黑羽箭,看到路君年,那黑羽箭在他手上转了一圈后放进了背后的箭筒,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缓缓朝着路君年走来。
谢砚伸出右手,停在路君年腰侧没再动,挑着眉笑看向他。
谢砚问:“给抱吗?”
两人离得很近,路君年都能感觉到谢砚掌心的温热,只需要再靠紧一点,就能碰到他的腰。
给抱吗?
路君年虽然不懂为什么谢砚要抱他,但他还是点了头。
谢砚揽过路君年的腰身,圈着他往上一跃,直接跳到了屋顶,钟译和也跟着跳到了屋顶。
第18章
“你在路家是不是经常吃不饱?”谢砚掐了把路君年的腰,感觉手下的细腰他只需要稍微用点力,就能轻易掐断。
路君年知谢砚又在挖苦他,挣脱一下,没挣脱开,只得说:“我向来吃得少。”
谢砚没就这个话题深入,抬了抬下巴示意路君年看过去,边说:“你屋顶落了很多白糖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