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君年声音冷得如寒冬泉水,冰冷瘆人。
“她敢!”谢砚说着就要冲着里屋而去,路君年拽住谢砚的手臂,道:“你敢伤害她,我也会跟你拼命。”
路君年始终记得,上一世烟儿替他挡下叶添锦的戏弄,为了他敢跟谢棱渊的亲兵对抗,即便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银钗,也义无反顾地冲向刀口。
谢砚的身体果然一顿,回过头,深深地看着路君年,忽而一笑,脸上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冷声道:“除了父皇,没有人敢妄图扇我耳光,路君年,你以为你是谁?”
第162章
谢砚反手拽着路君年的手腕将人压在了檐下的木柱上,一把拽下了他的衣衫,露出大片肌肤,又将路君年的手背在身后,一并压着他的背说:“我收敛脾气好声好气地跟你玩过家家一样的爱恋游戏,玩了这么久,到头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谢砚的语气低得可怕,配上那冷笑,让路君年心口一紧,他挣扎着想脱离谢砚的桎梏,谢砚却抓得越紧。
“你说得对,我是太子,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双手捧着送到我面前,而不是我眼巴巴地等着你施舍,那是狗啊。”谢砚淡淡道,双眼落在路君年身后的伤痕上,不由得皱了眉。
“小砚你冷静一点,你先放开我,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路君年感觉到谢砚此时的神态不太对劲,那样偏执的神情他从未见过,那双眼看得他心里发毛,,说出的话也不自觉跟着颤动。
谢砚扳过路君年的下巴,迫使人别扭地转头看着他,他从路君年眼里看到了惧意,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在发抖,害怕,你忤逆了我,本就该害怕,就跟东宫里其他人一样,他们怕我,因为我是太子,随时随地可以要了他们的命,你也一样,懂吗?我够忍让你了。”
路君年咬着下唇,唇上的刺痛让他的惧意减少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小砚,你现在状态不对,先放开我,好不好?”
路君年用尽量轻柔的声音跟谢砚说话,谢砚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忽而又是一笑,说:“你已经彻底把我惹怒了,现在哄不好了!”
谢砚说着,将路君年的下袴也尽数脱落,压着人就要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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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憋屈,苦楚,在一瞬间涌上心头,让谢砚一时间迷失了自我,只想压着眼前之人做他肖想了许久的事。
他知道身前人是路君年,是他藏在心底很多年的人。
年少时偷偷出宫,他在宫外玩到忘乎所以,等回过神已经天黑,临近宵禁,他离宫门太远,逐渐没剩多少力气,一个人在巷口蹲着,直到一人将一碗清粥送到他手边。
他抬眼看去,逆着光的少年比他大不了两岁,穿着一身白衣,上面还绣着竹叶,清秀的模样却是一身的药味,正端着清粥问他:“你无家可归了吗?”
衣服很白,那少年的脸色比衣服还要苍白,双唇都没有血色,小小年纪一身病体,明明端着清粥的手都在抖,却还笑着看着他,将清粥放在了他手中。
“你才无家可归,我可是……”少时的谢砚同样张扬,眼睛长在头顶,对自己的太子身份异常骄傲,正要说出口让少年崇拜他。
少年却猛地咳了起来,让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
“别咳了!”谢砚有点不耐烦,少年咳得他心慌,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宫里的太妃,临死之前也是咳得这么厉害,后又在一个午夜离开了人世。
少年真的听了他的话,硬憋着不在他面前咳,憋得苍白的面容泛上了红晕,眼角也憋出了眼泪,双唇紧抿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谢砚心头一颤,想给他擦眼角的冲动油然而生,却又想到自己身份尊贵,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让他服侍的,他强压下这股冲动,快速喝完清粥,身体暖和了不少,将碗还给少年,臭着脸硬邦邦地说了句“多谢”,就不再理人。
少年接过小碗,冲着谢砚笑了笑,然后飞快地跑走,边跑边咳,显然是在他身边憋坏了。
谢砚看着少年跑向施粥的粥铺,起身往宫门走,一路上都在回忆刚刚那少年。
那位哥哥,还怪好看的。谢砚不由得想到。
只是后来,他再没见过那个少年,那一抹药香留存在他的记忆中多年,直到在夜林泽的山脚下遇到路君年,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谢砚才一阵恍然,认出了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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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嗯……”路君年短促的呼声将谢砚的思绪拉回,他猛然回神,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一抬眼,刚好对上路君年噙着眼泪的双眼。
他刚刚想强迫路君年就范,路君年抗拒起来竟还有点力气,让他没有得逞,于是他掐着人的腰,直到掐出了血手印,路君年痛呼出声,谢砚才清醒过来,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