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一名女子突然撞到了路君年的后背,路君年赶忙回身扶人。
如果那人失足从这里摔下去,很可能滚到丛林中,如果摔伤了腿,会更加难走。
唐石山不如夜林泽山里凶险,但难保不会出现野兽。
路君年刚刚将人扶起,那女子很快退开两步,路君年这才看出,她便是当时跟着他们进入同一间焚香室的女子,当时她站在他左边。
“有劳公子了。”女子低着头不看路君年,小声说道。
“无事,是我突然停在了路中间,才让你撞上了。”路君年说完,正欲转身离开,谁知那女子突然上前,将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塞进了路君年手中。
“路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女子小声问。
路君年收紧手,抓住了手绢里的东西,凝眸看着女子。
“你认识我。”肯定的语气。
女子点头,路君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走到了人少的林间。
一离开人群,女子一下跪在地上,随即眼中噙满了眼泪,啜泣道:“求路公子救救我们娘娘。”
路君年眼瞳一颤,抿紧了双唇,赶忙将女子拉起。
此女子是宫里人,而唐石山的娘娘,除了阮妃娘娘,再无其他人!
“你们娘娘在哪里?”路君年声音低沉。
“奴婢是阮妃娘娘宫里的贴身宫女,娘娘被关在瀑布上面的竹屋里,整个唐石山都被贵妃娘娘的人包围了,他们要杀了娘娘和她肚中的孩子!”宫女一抽一抽地说。
路君年眯了眯眼,手指划过手绢中的物品,问:“你是偷偷逃出来的,身上还带着伤。阮妃娘娘与我不过一面之交,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为何来找我?我跟太子一个阵营,你觉得我会帮你对付虞贵妃和太子?”
路君年终于知道为什么谢砚不让他管阮妃的事了。
皇帝确实准了阮妃出宫生产,可虞贵妃不会让阮妃安全生下皇嗣,她的人将阮妃围困在山上,原本用来待产的安全屋现在变成了困室。
难怪,只是区区一个妃怎么可能有租下整个唐石山待产这样的待遇,原来后面还有个协理六宫的虞贵妃。
而虞贵妃所做的这些事,是为了给谢砚排除隐患,谢砚不可能不知情,甚至可能在中间帮了他母妃一把。
这些事见不得光,谢砚不想让他知道。
宫女再次“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给路君年磕头,路君年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不忍心看她磕出血的额头,撇开眼说:“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太子不让我插手此事,如果不是今天你跟我说,我可能都不知道山里是虞贵妃的人。”
他一直以为山上的全是宫里皇上的人,没想到是虞贵妃派来的。
“路公子,奴婢不求你对付虞贵妃,只希望你能在太子面前帮娘娘说几句话,那小皇子是娘娘的亲骨肉,娘娘怀胎九月辛苦生下,天可怜见!怎能让他们母子分离啊!”宫女哭哭啼啼地把话说完。
“你说什么?皇子……已经生了吗?”路君年想起昨天谢砚中途离开下山,而宫女接下来的话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宫女:“娘娘昨天哭着生下的小皇子,还没有看一眼就被人抱走了。”
路君年沉默,手脚冰冷,问:“被谁抱走的?”
宫女:“太子殿下。”
路君年深深吸入一口雾气,轻咳出声。
虞贵妃和谢砚不会让阮妃死去,不然一旦皇上追查起来,虞贵妃会被打入冷宫,而谢砚也很可能被关禁闭。
但那个小皇子,估计会被人秘密处置,只需要跟宫里说是死胎,找一个死胎换掉,阮妃再怎么哭诉,天高皇帝远,根本无能为力。
这样心狠龌龊的手段,难怪谢砚不愿意他插手。
路君年感觉自己胸闷气短,不知是因为雾气渐浓,还是被听到的事震撼到。
“我说过的,我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要做什么,我无法置喙。”路君年转过身,一脸冷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宫女抽泣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奴婢能来找路公子求助,自然也是有些东西在手上的,奴婢想用这些东西做交换,不求你们将小皇子归还给阮妃娘娘,但求你们饶小皇子一条生路,好生收养着。”
路君年将手绢展开,里面包着一小块香,他不解地看着宫女。
“洛贵人进宫后,阮妃娘娘曾派奴婢去洛贵人宫中探听消息,奴婢发现了这块香,跟三位官女子被烧死的屋中搜出的香一模一样。娘娘派人调查出了一些事,有关洛家,奴婢觉得,路公子会想知道。”
“贵妃娘娘之上还有皇后娘娘,只要皇后娘娘还在一天,即便太子登基,贵妃娘娘也坐不上太妃的椅子。而路公子如果手握洛家的把柄,助力太子铲除皇后,太子自然对你信任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