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父亲做的暗器伤到,路少爷是什么感受?”谢棱渊右手掐着路君年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路君年紧抿着唇不说话,谢棱渊气急,重重扇了路君年两巴掌,路君年头歪到一边,不吭一声。
“不说话,哼!”谢棱渊转身飞快地从桌上又拿了一把小刀,抓着路君年的下巴就要用小刀撬开他的嘴。
路君年突然开口:“齐王殿下到底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谢棱渊停下动作,手里转着那把小刀,笑得狠毒,说:“今天是本王的生辰,本王还没有收到生辰礼。”
那也是谢砚的生辰了,路君年心想。
“生辰日,生辰者最大,虽然我被禁足,但今天,父皇还是破例让我去母妃宫里吃生辰宴,父皇也在场,当时他问了我们今年想要什么生辰礼,你猜我和皇兄都想要什么?”
路君年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说:“金玉良驹,佳人殿宇,无非就是这些了,若是其他什么你们想要的,我又如何能知道呢?”
谢棱渊看着路君年,古怪地笑了起来,路君年面上清冷,静静地看着他。
谢棱渊突然将小刀重重地扎进了路君年胸口,一点点往下划去,刀锋所过之处,鲜血汹涌而出。
路君年瞬间痛出了声,大张了口喘息,整个身体颤抖,双臂紧绷着,却被铁链绑着无法护住前身,铁链相撞发出的闷响,像是声声哀鸣。
谢棱渊划了一掌长便停了手,小刀还留在路君年体内,路君年痛苦的声音取悦了他,他尽兴了,缓慢踱步回椅前坐下。
“皇兄春风得意,脱口而出,说他想要你当他的侍读。父皇很诧异,似乎没有料到你们关系这么好,毕竟皇兄从来没有要过一个侍读。路云霏,你知道当太子侍读的含义吗?”
谢棱渊手摸着金镯,饱含恨意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路君年。
路君年抽着气,根本没有力气回谢棱渊的话。
“太子侍读,同太子同吃同住在东宫,东宫比整个皇狮园还大,我做梦都想住在那里,小的时候我还曾在那里玩过,可后来皇兄把我赶出来了,就算现在我想进出东宫,都需要通过宫人层层上报,皇兄点头了才能进去。”
路君年垂着头,想起他曾多次进出东宫,并没有经过什么层层上报。
“为什么不是我早出生一点获得太子位!我觊觎那宫殿这么久,凭什么你一个无名无份的外人能轻易进去!”谢棱渊声音狠厉,目露凶光,“你为什么又要帮着他对付我!”
桌上的布被谢棱渊一把扯下,短兵暗器落了一地。
谢棱渊快步向前,用桌布勒住路君年的脖子,慢慢收紧了手。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意,便和父皇说我也想要你当我的侍读。我一说完,皇兄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呵,说起来还真是怀念,我有多久没看到皇兄那样惊慌的表情了。父皇两难下没办法做出抉择。你也知道的,母妃向来偏爱我,太子侍读多的是人想做,但我的侍读先后出事,你在他们眼里稳重自恃,母妃便劝说皇兄把你让给我,可他怎么都不肯,甚至想对我大打出手!”
路君年没法呼吸,脸憋得通红,还在做着无畏的挣扎,挣扎的力道却越来越小。
谢棱渊松了手,让人重新拿了一盆冷水进来,浇在路君年头上。
意识沉沉浮浮,路君年晕了又醒,感觉自己已经不在人世间,可眼前这如魔鬼一般的谢棱渊的面容,并不在地狱,而是在人间。
“听我说完再晕,”谢棱渊拍了拍路君年的脸,“他从小什么都有,所有的好东西都先紧着他,我只能挑他剩下的,他越是攥得紧的东西,我越是想要,小时候得不到,可我现在十五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谢棱渊笑得狰狞,路君年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路云霏,你猜猜,最后是我赢了,还是皇兄赢了?”
路君年呼吸微弱,小声说得很慢很慢:“如果是你赢了,你就不会把我绑到这里来了。”
谢棱渊就站在路君年面前,自然听到了这句话,低声诡异地笑了起来。
“你很聪明,难怪皇兄选择你做侍读。要是我先跟你认识就好了,你比黄硕和叶望环都有用。”谢棱渊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轻抚着路君年的脸,那上面还有他留下的掌印,“为什么你选择他不选择我呢?我对叶家也很好的,你看我都给你送过衣服。”
路君年歪过头躲过谢棱渊的手,说:“起码,就算我不选择他,他也不会像你这样对我。”
这一点,路君年毋庸置疑。
明钧惟家在隆州,在京城无权无势,还被叶家姑娘救过一命,靠着自己的能力考上春试状元,坚定地选择了最不被看好的刑部,这样固执而不懂变通的人,在拂了谢砚的意后,谢砚却并没有对他打击报复,还乐意帮着他搭救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