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铃声,像是有人边摇铃铛边走路的样子。
甄阮糯竖起耳朵去听门口的动静。
铃声很快,从门口路过,向着他旁边的方向而去。
突然铃声停下了。
随后隔壁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但不像平时听到的那种很清脆连贯的“当当当。”
而是缓慢又低沉的“咚,咚,咚”的声音。
像是悬挂在绳子上的什么东西,随着风的摇摆一下又一下的撞在门上。
好在隔壁的大学生都已经搬离了。
那东西又敲了几下,随后像是发现隔壁已经没有人即将离开的时候,隔壁的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
清晰的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甄阮糯有些疑惑。
张舟山则一脸了然。
甄阮糯侧目,用口型对张舟山说:“是你做的吗?”
张舟山挑了挑眉,凑到甄阮糯的耳边:“我看不见。”
甄阮糯把嘴凑到张舟山耳边:“我说,是你做的吗?”
张舟山又把脸扭了过来,动作间“不小心”蹭到了甄阮糯的脸蛋。
“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张舟山笑了笑:“不过,你想的没错。”
甄阮糯瞪大了眼睛,刚想询问他是怎么做的,隔壁就传来了不似常人的嘶吼声。
甄阮糯赶紧捂住耳朵,身体向里缩了缩,张舟山感受到少年的动作,一把把人搂进怀中。
“别怕,她们发现不了我们。”
隔壁的嘶吼声持续了很久。
甄阮糯也在被窝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警察再次包围了这里。
隔着隔离带甄阮糯向里,看到了遍地狼藉的414。
“怎么又是414出事啊。”
“可不嘛,不过,这个门牌号确实不怎么好听。”
围观的群众没一会儿就被警察驱散了,楼下来了辆冥车,又一具被包裹严实的尸体被抬了出去。
警察找来了房东问话。
离得老远就见到一个穿着花衬衫,里面套着老头汗衫,下身穿了一个大裤衩和一双人字拖,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的地中海,中年胖子走了过来。
那胖子走两步就要喘两下,脖子上挂的毛巾时刻被用来擦从头上不断滴落的汗水。
看起来走路对于他来说十分的费力。
可即便是被累的汗如雨下,胖子的脸依旧是惨白的,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一样浓重的黑眼袋和飘忽不定的步伐,让人不难想象,下一刻这胖子就会倒到地上。
而且越是接近414胖子的脸色便越是惨白,直到彻底站到414的门口,胖子像是再也站不住一样,值得扶着墙壁支撑着自己。
甄阮糯注意到胖子偷偷向屋里张望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那表情中不是对于自己房屋被损毁的心疼,而是恐惧一种深深的恐惧。
刻在胖子的神情中。
甄阮糯顺着胖子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个香坛,已经被炸的四分五裂的香坛。
连上供的桌子都成了废渣。
离这房子有一段距离的少年都感受到,这酷暑都难以压灭的,来自房间内的寒气。
抬头,甄阮糯注意到门框上放置着的一个八卦镜也变得四分五裂。
甄阮糯一直偷偷在远处观察着房东的表情。
接下来,无论警察问什么,房东都是一脸大祸临头的表情。
问到最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警察便暂先离开了。
而那房东没有丝毫犹豫就快速逃离了现场,逃跑速度之快,让甄阮糯不免起了疑心,偷偷跟在了房东的身后。
房东下了楼就打了一辆车,甄阮糯紧跟着打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都到达了一栋年代久远的老式建筑下边。
房东又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顺手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便走上楼去。
甄阮糯悄悄跟在房东的身后也上了楼。
房东在楼道里七拐八拐,甄阮糯在后面差点跟丢了。
终于房东在某个楼层停了下来,在甄阮糯赶到的时候,房东已经不知道钻到哪个小屋子里去了。
看着面前的4个房间,甄阮糯还在猜测。
其中一个门上挂着八卦图的房间内传出声音。
“大师,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啊。”
甄阮糯心下了然,来到房间外,将耳朵靠在门上。
房间内。
“大师那双婆子又开始作妖了,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呀,您上次给的方法只赞助了他几个月,现在他又要开始了。”
房东跪坐在蒲团上,一脸焦急,对着坐在对面身穿白色太极服的老人说。
那老人抬起食指和拇指轻轻的顺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又拿起茶壶对着嘴喝了一口。
才缓缓开口。
“你老婆死后又做了杀孽,怨气经久不散,至于现在他已成气候,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