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阮奚轻轻的动了一下,却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男人修长的指节弯起,礼貌斯文的扣门,“咚咚。”
连续几声,才传来闷声的一句话,声音颤着,“我很…快好了…”
给他一点时间。
“我等你。”小宝宝很快拿着毯子跑回来,一大一小在地毯上坐下来,他们一声不发,在等着阮奚出来。
整整一个小时。
小宝宝渐渐困了,仍不肯离开,睡着才被管家抱走。
听到谢宴辞说,“所有人从一楼撤走。”
“是。”
五分钟后,阮奚拧开了门锁。
他仍躲在门后。
乌黑的发丝粘在脸上,皮肤是触目惊心的白,却是松口了,唇瓣因疼痛咬的裂开。
“你进…来吧。”
高大挺拔的Alpha安静走进屋子。
他单膝跪地,拿着毯子散开。
把阮奚完完全全的裹在里面,手臂穿过腿弯,把脆弱可怜的美人拦腰抱起。
近乎沙哑的音调,藏着难以言说的心疼。
视若珍宝。
“宝宝,可以不让我看,但不要自己躲起来。”
第68章 宝宝,一直很漂亮
这一次,有人带他走出黑暗。
这只心思柔软的小兔子被温暖的毯子裹着,给足了安全感,毯子盖住了大部分视线,脚垂在半空。
很快,Alpha把他从冰凉的地板抱到了沙发上。
毯子下,他雪白的手指抠着掌心,呼吸有些不畅,眼睫上的眼泪因发抖的动作啪嗒掉了下去。
隔着门的时候,还能说出话。
现在他有许多想说的,全部堵在嗓子眼,一个字也蹦不出去。
许久,脆弱苍白的手从毯子下伸出来。
他轻轻的,柔软的,想要让谢宴辞松开自己的手臂。
小兔子的意图不言而喻。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明明没有这么爱哭的,除非很疼的时候。
现在他没有受伤,为什么只是被安抚一句话,就快要难以呼吸了。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灼烧着每一寸趋于麻木的心脏。
这是为什么…
原来有人安慰,也会难过啊。
可他不想让他离开。
谢宴辞眼眸微敛,黑沉沉的且望不到底,他宽大的手掌隔着毯子抚过后颈,拍着背,却又顺势牵住了手,“奚奚,不许躲我。”
雪白的掌心被摊开。
指尖抠的太紧,几乎破皮。
有一刹那,他的神色近乎冷冰,薄唇微动,声音温和体贴,“我可以慢慢等你,你一个人,我不会放心的。”
空气中,清冽的冷香信息素很淡,俊美五官展现着一如既往地沉冷斯文。
谁也看不穿,在这幅优越的面孔下,藏着怎样的疯狂。
他一动不动的握着手腕,在看到阮奚没有移开的动作时,眸中的漆黑仿佛能少了一些。
这是一间位于一楼的客房,屋内气氛静谧,没有人再开口说话,荡漾着独特的氛围。
小白兔倚在他肩膀上,许久冒出气音,“谢谢。”
拥抱能够传递温暖,增强勇气吗?
阮奚并不熟悉,也不明白。
不知为何,他不想再独自待在安全范围里,想要主动去探寻,去看眼前人。
谢宴辞总是特殊的。
于是,阮奚抓着毯子的边角,慢慢的露出一张湿润的红红眼眸,是漂亮可怜到让人无可指摘的一张脸。
小美人仰起头,泛白的唇瓣沾着几分血丝,眼角沾着几滴晶莹的泪。
现在反应慢,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仓促的低下头,“宴辞,很丑。”
一点都不难看。
不加掩饰的赞赏,“你一直很漂亮。”
刚刚发病时,最痛苦的一阵渐渐过去了。
他能说话,能听到声音,还是呆呆的反问,“我在幻听吗?”
Alpha指尖抬起下颚,他垂下眼睑,看面前脆弱纯然的小脸,在看到时,是想要猛烈一些。
只是下一秒,他看到阮奚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掌心,主动解释,“我现在已经不用吃药了,在康复阶段。”
“怎么生病的,现在能告诉我吗?”
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
谢宴辞蹙眉,让管家找个心理医生来问问。
他淡声道:“奚奚,你刚才很难受。”
“现在不可以。”小美人动作不快,抬头看他,还要想怎么回答,“我…快好了。”
小白兔真不乖。
谢宴辞指腹磨了磨,眸色一冷,低下头,大力的伆过来。
说谎的小兔子。
当然要受到懲罰。
原本苍白的肤色逐渐带起微微的粉,雪白的指尖垂落在沙发的边上,眼眸软软,带起泪花。
原本omega就因为生病脱力,A和O的构成更是悬殊,没有阻拦的力气。
好在Alpha始终保持着冷静清醒,很快便把阮奚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