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自己走后,桃花儿为了找他把整个西楼都给拆了, 掘地三尺,就差把西山铲了。
后来人没找到, 她又瞧见了那几个要烧她的村民,越想越气,越想越亏, 于是给他们村子的井下了大量的泻药, 搞得村子乌烟瘴气一片。
她还不解气, 跟喜洋洋借了几个声音洪亮的弟子,跑到村中央破口大骂的一天一夜,村民们脸都绿了,奈何自己拉虚脱了,说话都虚,哪里骂得过她。
只可惜严不修早就离村了,要不然铁定把他也骂得狗血淋头。
最后又下了几包泻药,人才满意地离开,把喜洋洋吓得一点儿也不敢得罪,好好伺候了几天才送走了这姑奶奶。
随后的墨枝山仿佛回到了正轨,火焰山依旧冷冷清清,慕枝儿没回来,只剩他们两个人,难免有所接触,又难免有些尴尬。
叶浔照常练剑、修行;沈约照常睡觉、喝酒。
香炉内檀香袅袅,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芒,月色穿透窗子,沈约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回想起这几个月的历练,还真是好久没这般刺激又有趣了。
片段渐渐回荡,不知何时飘散到那日的情景,沈约深吸一口气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一捂脸,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叫你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夜半沈约实在睡不着拎着酒葫芦翻身坐在屋顶上,又是喝了个半醉,叶浔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张口喊了声师尊。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腾空飞起,下一秒人便落在了沈约怀里。
“师师、师尊……”
叶浔有些慌张,下意识就想去找慕枝儿给他写的那本书,但那本书早已被沈约收走,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慌什么,先前的嚣张哪里去了。”
沈约无奈,松开他,手中酒壶抬起,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沈约酒壶一扔,大喝一声“剑来。”
身形移动,稳稳落回地面,湘妃在手,便耍起了剑法,刹那间天地间仿若只剩二人,旋风起,地面的落叶随风而动,包裹着沈约的身形。
身后硕大的圆月悬挂,火焰山的月亮永远是圆的,因为沈约不喜欢残月,便费尽心机留了半身修为用来篡改火焰山的月亮。
他的身法快得只余残影,寒光逼人,映照着月色,月下一人一剑,好不潇洒肆意。
叶浔看呆了,这才是他爱着的沈约,那个一日看尽长安花、肆意开怀、只余风华的沈约。
沈约就该是如此的,而不是为了三百年前那些无所谓的人郁结于心。
落叶聚又散,在地面形成一个大大的字,“滚”。
叶浔:“……”
风起,渐渐吹散,沈约潇洒收剑,不知从哪里摘来一朵红花,脚步摇晃着飞去戴在了叶浔头上。叶浔脸都绿了,这俗气至顶的红花。
不等他反驳,酒气凑近,唇齿贴了上来。
不日天光大亮,沈约捂脸,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想不起来了,但身边躺着的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师尊?”
叶浔揉揉眼坐起来。自顾自地下床,十分淡定地穿好衣衫,又反过来替沈约找好衣衫,在沈约一脸懵逼的时候替他穿好衣服。
“昨晚……”
沈约按按脑门,就记得自己睡不着爬起来去喝酒,好像碰见了叶浔,然后实在想不起来了。
叶浔走到桌前替他倒了杯水,缓解了一下。
“鬼迷心窍?”
沈约接杯子的手都在抖,这也太贤惠了吧。
“不,这次是酒后乱性。”
顿了顿他改口又道:“不对,这叫做心之所向。”
“坐,我有话跟你说。”
叶浔哦了一声,乖巧地坐在一旁。
沈约沉了一口气才缓缓道:“你确定要与我在一起,或许我这个人不像你想的那般。”
叶浔歪着头,“你要反悔?”
“不是不是。”沈约连连解释,“是有些事情要与说清楚,我……”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都可以。”叶浔认真道。
沈约:“……”
妈耶,这也太撩了。
“那留下来吃饭?”沈约试探道。
叶浔点点头,然而大眼瞪小眼静坐一会儿才想起慕枝儿没在,没人去天堂拿饭了。
沈约沉声道:“我去拿。”
身后的叶浔笑笑没说话。
沈约来到天堂自然是引来一片轰然,正排着队的弟子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沈约挑挑拣拣选了几个菜又淡定地走了。
众人都在思索沈约怎么有空来这里吃饭。
倒是于君逢注意到沈约的食盒里放着两人份的饭菜,慕枝儿不在,也无外客来访,那便是只有沈约和叶浔,叶浔竟然能请得到沈约替他来拿饭,莫非两个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