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不过轻轻推了那人的肩膀一下:“你对你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啊!”
听到“救命恩人”这几个字,躺在床上的那人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被宋意逢看到连忙收了力气,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戳痛了他,嘟囔道:“真是纸做的,我不过轻轻推了一下你就疼。”
身后不知道何时进来一个婢子,低声的传话:“小姐,老爷让您过去,太子来了。”
太子?宋意逢倒也不奇怪,她们家毕竟是太子的外家,无非是早来晚来的问题。她站起身子,将垂在胸前的麻花辫往后一甩,指着床上的男子说道:“你们给我照顾好他,我去见见太子表哥。”
殊不知她盼了三日的无名无声人士醒过来,在她刚一出门便睁开了双眼,压着嗓子问道:“太子表哥?”
“你醒了?”一旁的丫鬟答道:“你还不知道是谁救了你吧,我们这里可是左丞相府,我们老爷可是先皇后的亲弟弟,当今太子的亲舅舅。”
太子的舅舅?殊曲迎为何要将自己弃在这里?
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自己将他的亲眷害死,他便要让自己死在未曾谋面的亲人手中,当真狠毒。
可这对自己来说,未必就是死局。
宋其琛忽然醒来,要是让宋意逢瞧见了,肯定要请个医师来给他浑身上下看看的。
可是宋意逢此时正候在厅外,等着太子召见。
“下官叩见太子。”左丞相毕竟是太子的长辈,按理说太子早该叫起,谁知他站在侧边并没有受左丞相这一礼,等他们结结实实的跪完了,才在背后叫他们站起来。
本以为这下子要被扣上一个“目无尊长”的标签,谁知他二人起来,脸色愈发欣慰,这让殊曲迎忍不住问道:“我受了左丞相这一礼,左丞相怎的还做欣慰状?”
左丞相将自己的胡子从头摸到尾:“先是君臣,后为亲人,给太子您行礼本就是本分,而太子站在臣身后不受这一礼,则全了我们的血脉之情。您做事□□无巨细,让老臣如何挑理?”
……他说他没来得及跑到前头去你信么?
一计不成,殊曲迎认真的看向他们二人,看了许久才斟酌的说道:“我看我的样子和二位并不相似哦。”
这话倒是真的,哪怕宋长远是武将,那一身上尽是儒气,且不说性格,二人的长相尽是温文尔雅,风光霁月。那浓墨微挑的眉毛更是和宋其琛如出一辙。
“我在宫中看了先皇后的画像,好像长得也不太一样。”
谁知左丞相恭敬的行礼:“殿下龙章凤目,自然气宇非凡又怎么是尔等俗人能比的?”
殊曲迎一咬牙:“我觉得我和皇上长得也不像!”
这你们总该有所怀疑了吧。
谁知那宋长远眉毛立刻皱起来,在殊曲迎期待中怒斥:“可是谁在太子殿下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太子是皇上亲自认回来的,谁敢说太子长得和皇上不像,纯属放屁!”
“……”他不会轻易认输的!
“二位不觉得,只凭一枚玉佩就认为我是太子太过草率了?万一太子另有其人而我只不过是偷拿来的信物呢?”殊曲迎说完这些,只觉得自己就差站在他们面前说自己是假太子了。
这下子左丞相和宋长远跟商量好似的,双双跪下:“下官绝无二心,誓死拥立殿下,绝不会受奸人挑唆。”
“……”还能不能好了?
殊曲迎还没想好接下来出招的招式,左丞相合掌拍了两下,关闭的厅门打开,一个身子袅娜身着粉衣的女子出现在门外。
面如粉黛,头发底底的扎了一条马尾辫,双眼上下打量这着殊曲迎,丝毫不害怕他太子的身份,宋意逢是个好颜色的主,她将殊曲迎从头到脚看了一看,只觉得如瓷娃娃一样的精致可爱,嘴角一翘甜甜的笑道;“太子表哥。”
女主宋意逢!
殊曲迎还没消化完这段剧情,谁知左丞相笑得好不开心:“这是小女意逢,端庄持家,才学过人,若是殿下看得上,不如纳为侧妃,辅车相依。”
……书上有这段么?
等等,女主是为什么翻墙逃跑的?不是为了选秀么?选秀不就是给他和那个皇帝爹选妻子?如此以来倒也说得过去。
殊曲迎回绝:“这儿女之间的事情,倒也该问问令嫒是否同意。”
“意逢全听父亲安排。”
“……”你的反骨呢?你那独立自主的个性呢?全听父亲安排是什么情况?
他却不知那宋意逢在宋其琛那里吃了大瘪,宋其琛也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表妹,还不曾刻意勾引,没来得及发展感情,加上自己这相貌刚好是女主喜欢的那一款,她倒也欣然接受,心想若是不合适日后逃婚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