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成摆好起手式,陈茂将军也不轻敌,全身肌肉蓄势待发。
围观士兵因为两者之间的紧迫氛围全部安静下来,屏住呼吸。
沈乐成先攻,陈茂格挡,都是十分基础的攻击和格挡,拼的是力量和对力量的运用。
沈乐成只感觉自己似乎和钢板撞到了一起,每一拳的接触都带着酸麻感觉。
稳如山,沈乐成想到。
“有几分巧劲儿。”陈茂如是评价,在与沈乐成接触瞬间,陈茂也稍稍吃惊,
看似瘦弱的身体,竟然能够爆发这般力道。
两者之间的每一次碰撞都让围在四周的士兵们大喊,拳拳到肉,那才精彩。
沈乐成穿越满打满算也没有一年,能将原主所有本事融会贯通已是他天赋异禀,与陈茂将军这样的“老兵”相比欠缺的不是的一星半点,要不是有上辈子圣子的实战经验,他也挺不到现在。
沈乐成已将原主一身本领全部使出,陈茂将军依旧留有余力,他进攻姿势陡然一变,骑士突击!
可惜没有圣光。沈乐成内心遗憾,那才是他上辈子最会的玩意。
陈茂双眼亮光,挡住这一击,疑惑问道:“这是你自己琢磨的吗?与传统的武学大相径庭。”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沈乐成没开口依旧攻击。
“已经成型了,而且有种很正的感觉。”是完全与军队匹配的一种武学。陈茂在心中评论沈乐成的每一招。
这还真是个惊喜。
“到此为止吧。”注意到沈乐成进攻招式已经重复后,陈茂蓄力准备自己的全力一击。
拳头裹挟劲风发出爆鸣,带着无可匹敌的势。
沈乐成被拳头击中向后连退数十步,直接退到了兵圈中,五脏六腑收到压迫,呼吸都不在通畅,他咳嗽起来,以此将内里的劲儿泄出去。
周围士兵看向沈乐成目光变成欣赏,甚至有人手搭到沈乐成肩上,小声道“真不赖”。
“我输了。”沈乐成走到陈茂身前,拱手。
“好小子,你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让老子吃了一惊。”陈茂上前搂住沈乐成肩膀,“虽然你输了,先锋将军的位置肯定是没了。”
沈乐成笑道:“那先锋副将呢?”
“绰绰有余了。”陈茂接着道,“你可是世子。”
沈家爵位世袭,沈乐成现在为候府世子,入朝为官最低也会是六品以上,即便入伍也不会从小兵开始,更何况沈乐成原本挂职昭武校卫,所以先锋副将,绰绰有余。
沈乐成走马上任,上午被任职,下午就被编入军队操练。要说上午大家只是旁观沈乐成与陈茂将军之间的你来我往,下午的联系便让大家对沈乐成的武力值有了更加直观的印象。
下午,军中流传最广的一句话便是:“那真的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吗?细皮嫩肉的,咋我就打不过呢。”
沈乐成进入先锋队中十五日,每日随队操练,皮肤粗糙不少但整体实力却有飞跃式进步,期间戎敌来犯一次,沈乐成被安排在后方坐镇,近距离感受只有冷兵器的战争。
又二十多日,戎敌卷土重来。
沙场点兵。
沈乐成坐在马背上,长刀在右,与箭筒一起,左边挂弓,他候在营地最前,等待先锋将军的一声令下。
“进攻!”
沈乐成骑马飞驰,数十人与他并肩,鼓点转换,沈乐成稍稍放慢一些速度,十三人呈人字型排列,沈乐成取弓搭箭,箭矢“咻”的一声直入敌军,远处,一人从马上倒下。
一箭后,沈乐成跟上自己的小队,与他属下其他小队汇合,途中箭矢不断射出,打乱敌方的阵型,
两军越发近了,沈乐成收回弓,拔刀,腿夹马腹,速度再次飙升。随着鼓点的变换,再次变换阵型。
势如破竹。
敌军试图打散先锋部队并进行反向包围。
两军的人厮打在一起,只有盔甲才能分清敌友,步兵紧随其后,展开生死搏杀。
沈乐成挥刀,刀划过皮肉,很大的阻力,很钝的感觉,耳边环绕兵刃与盔甲碰撞,敌人不少,他不知道挥了多少次刀,他的马也被刺伤了,他从马上滚下来,身上的伤口不断渗血,他也没有感觉。
这是游走在生死之间的感觉,不知疲惫,不知伤痛,只要不停下来,就什么也注意不到,直到力竭或是血枯。
身边暂时没敌人的时候,沈乐成无所谓的状态出来,全身疼得他面容扭曲狰狞,身上的力气也耗去不少,大口喘着粗气。
敌人就像海浪,间接式的进攻,这对沈乐成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敌人被杀退的时候,他就会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和疲惫,一股虚弱上涌,接着便是再次涌上来的敌人,他需要更加卖力去挥刀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