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沈安成刚起便听侍从汇报沈乐成请假的事情。在镇北侯府,国子监请假这事,沈乐成说了不作数,只有镇北侯或是沈安成点头了才行。
沈安成点头:“那就等病好了再去。”
养病这段时间,沈乐成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耳中却灵得很,什么消息都听了不少。
皇上的身体在中秋宴后好了不少,收回了他给两个儿子多余的那些权利;圈在宫中的郡王里,被查出安郡王与广难郡王跟随云夷王意图谋反,在未抵达京中的郡王中也有两三个郡王跟随云夷王;云夷郡天灾不断,云夷王阻止地方官员赈灾、偷走朝廷拨下的赈灾白银,蒙蔽、挑唆郡内受灾百姓起义。
云夷王的军队在中秋当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下云夷郡周围的两个大县,正在集结更多的人,天高皇帝远的,不少百姓真信了。父亲沈斐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云夷郡周边,被云夷郡周边的悍匪绊住了前进的脚步,暂时还未与云夷王的起义l军接触。
后面这则消息是沈安成告知沈乐成的。
因为云夷王谋反,领兵将军是镇北侯的缘故,沈安成也忙碌起来,大皇子过府几次,沈乐成也需要跟在沈安成身后接见,他低头瞧大皇子的脸,严肃的脸有些疲惫,但是双眼却是神采奕奕。
皇上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确认了京中郡王除安郡王和广难郡王外再无有谋反之心的郡王,那些郡王也是在半个月后才第一次踏出宫门,解除了圈禁,但却不能离京。
嵘王在半个月后从宫中出来直接回了京中的嵘王府邸,闭门谢客,也没有踏足镇北侯府。
沈安成去嵘王府拜访一次,沈乐成因身处国子监没能跟随。
国子监就像是一个净土,在朝中上下都担心、忙碌于云夷王之事,国子监内的学子面对的是夫子们越发多起来的作业。上课后做作业,下学后做作业,作业做完就可以睡了,便没有人去讨论那些多说不得的事了。
沈乐成偷懒时在夫子的院子里听夫子们交谈说,年轻人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非黑即白的,喜欢将自己的想法高谈阔论,没什么大事的时候他们挺喜欢这般的学生,有朝气,但遇上大事了,他们最怕也是这样的学生,书生意气随口的一句话,说不得就会葬送仕途或是生命。
当时沈乐成就在想,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可为什么他要和那样的人做同样的作业呢?更过分的是白和泽为了惩罚他不爱惜身体,莽撞带人上了刺客“老巢”,不给他作业抄了。
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第113章
沈乐成整理护腕,弓被他背在身后,周文砚和季明达都是同样的装束走在沈乐成的左右。
“所以你们最后一点收获都没有?”
沈乐成用帕子擦掉额上的汗,真不想在这样的太阳下上射课,只是走几步路他便感觉自己快要化了。
周文砚同样热的不行,但他没去承德避暑,即便在最热的时候国子监停了射课,他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下这样稍显紧束贴身的衣服。
“没有,什么都没有。”
沈乐成早问过白和泽了,对这个答案并不陌生:“这样想想,没有正好。说不定之前是想多了,其实真没什么。”
周文砚侧头,沉默。
季明达也侧头看向沈乐成,视线又扫到周文砚脸上,他轻松道:“我们查不出,所以只要这事没有后续了,对我们才好。”
周文砚眯眼,被季明达点拨后脑中联想不少,同时也想通了,他点头:“之前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沈乐成笑意不及眼底,嘴角勾起,略带嘲讽,正好面向重新回到国子监的郡王世子那处,轻声道:“现实中的巧合有时候可比故事里的更荒诞、不可思议。”
李舒点头:“这我认同。”
沈乐成发现那些郡王世子看见他后的面色有些难看,没去多想也不想去和解,他问李舒:“你遇上什么了?”
“一奇葩事。”李舒看向小伙伴们,疑惑问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吗?”
“我府隔壁是一个礼部的官员,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刚被免职的那个,家里一穷二白的,没被查出来受贿前我们都以为他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他在外城结识了一个女人,女人带了个孩子,他所有的钱都用在养那个孩子身上,没往自己家里贴半分。”
“我听说了,好像那孩子还不是他的。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季明达对这些小道消息很敏感。
李舒一脸唏嘘:“知道,当初他认识那个女人的时候孩子就已经在了。”接着他的表情变化,嘴角带笑,“后面就巧了,那个女人后来查出是弹劾林大人的御史在十三年前被拐的亲生女儿,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是御史亲儿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