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辞点点头, 又倏尔勾起唇,“可弟子一刻不见,就会想师尊。”
“那你就疼着吧。”谢长舒手下使了些劲,撕裂开伤处,贺君辞因此倒抽了几口气。
随即贺君辞正要发问, 却见他垂眸盯着流出的鲜血, 认真地道:“若想, 来找为师便是。”话音刚落, 他便张口含住伤处,轻轻吮吸着。
贺君辞的瞳孔霎时紧缩,“师尊,你……”他下意识要收手,但谢长舒却紧抓着不放。“别动。”谢长舒闷闷地警告完,随即又咬住了。
他呼吸都要停滞了。谢长舒的喉头动着,似乎在慢慢喝着血。湿滑的舌尖总会不经意地碰到伤处,一遍一遍刺激着他的五感。
就算是习习凉风从窗缝中钻出,他也仍旧只觉全身躁热,脑海中全是伸手将人囚住的欲念。然后解开腰带,沿着他那梦寐不忘的腰身向上或是向下。
“师尊你干嘛呢?”他也确实开始照做,将人捞了过来。
上身重新坠入温暖的怀抱,谢长舒眼睫颤着边想:“要解入骨相思,首先得转移部分毒素到自己身上,约莫小半年后,自己血液里才会产生解药。”
他轻啧了一声,“怎么得等那么久才能让贺君辞……”
“啊——”
不知何时,谢长舒的衣袍失去腰带的束缚,只能松垮地挂在身上。他刚松了口就被贺君辞按到了地面,而下一瞬,对方也从背后欺身而上。
入骨相思的主要原料是从蛊虫中提取精炼的,故相比于慢毒,它更具有蛊的性质。毒发时,它是极致的催命符,解毒时,却是让人沉沦的媚药,每一步都会诱发中毒者的欲。
外袍被褪下了。
对于眼下这种情况,谢长舒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的,但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想挣扎一下。“君辞,你现在难免被那情毒影响理智,为师第一次还是喜欢慢条斯理的。不然,你忍忍,咱下回再来?”
贺君辞没有回话,一只手探入层层的衣料。
谢长舒艰难地扭过头去,一眼便直视上身后人脸上的渴望。那双灼热的瞳眸中,映着自己染了血的唇。那嫣红将肤色衬得愈发白,也愈加夺目。
他听着对方那磁性的声道:“师尊,我好喜欢你。”
失神间,谢长舒的耳尖被咬住了,那里总能反映出他的害羞,而这会,他连眼尾都透着粉。片刻后,他的领子被拽住,几件衣服一齐从肩头滑落。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谢长舒突然心沉,豁然仰头去迎。
“君辞……”
嘴里血的腥咸还在,他的眼睛也逐渐迷离。
但就在谢长舒即将迎接自己初吻的那一刻,他的耳边猝然响起打更声:
“天干物燥,小心走火。”
身上的人颤了一下,只因那声极近,近到几乎就在耳边喊。须臾后,贺君辞的眼眸依旧幽深,但显然已经清醒过来。他撤开身,拿过被自己甩到一旁的外袍,盖住对方光洁的背。
贺君辞很坚定地起立,关严实了窗后,又从榻上拿了床薄被覆上谢长舒侧趴着的身。
他偏头站在一旁,问:“可伤着师尊?”
“为师没事。”谢长舒完全懵了,好半晌才再次开口:“你能中途停下,为师已经很意外了,真的。”随后,他缓缓移眼看向下身的裤,那里被蹭得起了皱。
如此都能说停就停。
他万分震惊下,贺君辞认真说道:“因为弟子答应师尊了,会征求您的意见,您说下次便下次。”
话完,发现自己全身都还深陷情动,贺君辞呼出一口气,随意拿了件衣服包住手臂,才往外走,“弟子出去一下。”
“为师其实可以帮你一点,用手?”谢长舒从薄被中探出头看,不经意间瞥到了某处。先前在地道是触感,现在不过目测就能看出对方的资本。
他的双颊又红了些,眼中光亮微动,还不自觉咬了下唇。
贺君辞和他对视了一会后,仍旧朝向门口,“不必,您再用那种眼神看弟子,明日都怕是出不了这门。”
谢长舒缩回了头。
见人安分后,贺君辞开门出去。重新关门前又道:“师尊,您穿好衣服后就回房休息吧。”
***
住客多的店里大多会蓄满几缸的水,贺君辞一勺一勺地舀水往身上泼,许久后才浇灭浑身的躁热。
储物房里漆黑一团,他仰高着头看窗外暗淡的星光,又过了一会才落座到一旁的矮凳上,看着衣服下已经不再流血的手臂。
是时,他的袖口亮了亮。随即,聂牧平便在半空中现出人形,问道:“要本将军帮你问问毒师那老家伙吗?说是情毒,本将军怎么感觉就是进阶后的媚药。”
贺君辞淡淡地看着人,想了片刻才正色应道:“怎样都问一下毒师好了,毕竟是第一情毒,晚辈担心没那么简单,会伤了师尊。”他顿了顿,起身行礼,“麻烦将军传音请教了……还有,方才多谢将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