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云:“!”
“宝贝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唐恬察觉到他呼吸一顿,更加认定这是他夫君在害臊的表现,遂嗓音都高了两分:“我知道!夫君,跟我野合.....你敢不敢嘛?”
宋楚云:这真的是我不花钱就能享受到的待遇?!
迎上唐恬亮津津的眸子,宋楚云满心只剩下无奈:“甜甜,我放新春宫图的柜子外面上了三层锁,你到底是怎么打开的?”
“随便一撬就开了,我可聪明啦!”小夫郎涉身危险不自知,脚丫子晃晃悠悠,连语气都透着高兴。
这么诱人的小甜饼放着不吃那真叫暴殄天物,宋楚云立即抬眼观望一阵,所幸这条小道人烟稀少,不说天色已黑,就算是白天也没甚人走过。
唐恬欢欢喜喜得瑟的表情被一记亲吻凝固在脸上,他似是不可置信,拽自个儿衣带的动作瞧着总有那点儿气急败坏的意思。
“你、你不要脸.....在外边呢,就对我动手动脚!”
宋楚云以手控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离自己超过半尺距离:“还偷看我新买的春宫图不看了?野合这样的话也敢随便说。甜甜,只买书过干瘾是因为我疼你,你若不乖,那我就只有换种方式对你怜香惜玉了。”
“乖乖乖.....我最乖了。”
唐恬真怕他会在这做什么,赶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应和。
宋楚云就顺着动作一下下亲他。
“别、别闹了,哎,那儿好像有人啊......你听.....”唐恬耳聪目明,捕捉到远处传来阵风吹过的簌簌声,吓得一头钻进宋楚云怀里。
要放在平常,宋楚云绝不可能放过这样细微的怪异声响。可惜这会儿他满心眼里都是口出狂言的小夫郎,加上晚上风大,刮过树干就会有动静,因而没在这上头过多留心。
“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是吧?甜甜,这招对我没用。”
“不是,真的有人.....夫君你听嘛,他是不是在哭啊?”
一轮明月高高悬在半空,按理来说光线是不算特别暗的,不过小树林里遮挡物多,撒下来的月光也仅够看清眼前之人而已。
宋楚云听唐恬紧张的声线不像玩笑,便敛了笑意,凝神往他指的方向看去。
小道尽头是一座木桥,桥底的清溪缓缓流淌,透过水光反衬,的确能瞧见溪边蹲了团小小的人。
那人抽抽嗒嗒,仿佛想哭却又在极力隐忍,被宋楚云朗声问了句‘谁在哪儿’,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就要抬腿逃跑。
唐恬对愿哥儿投河自尽的事有阴影,怕这人也是一时想不开,白丢了条人命,赶忙拽拽宋楚云衣袖:“拦住他!”
宋楚云出手比他说话速度还快,从袖中摸出个火折子,向前一掷,那被竹片加固过的火折子就精准钉入了那人脚尖前的泥地里。
“啊!”
火光映出那人面带惊慌的眉眼,原来是个小哥儿。
“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二位的.....”
“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连盏灯也不带,就不怕出事么?”
唐恬见对方也是个柔弱小哥儿,不觉放缓了声线。宋楚云跟随过去,自觉停在半步开外——才刚拿火折子当暗器阻挡了去路,陡然靠太近恐怕会给人造成心理压迫。
果然,那小哥儿见宋楚云离他甚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我出来的急,忘了拿灯笼,多谢哥儿好心提醒。时辰不早,我是该回去了......”
说完,那小哥儿蹲在地上摸索一阵,把方才丢在溪边的背篓捡起来勾在肩上。
唐恬往里边一瞄,发觉都是些当饲料的猪草,因着没打灯笼视线不佳,堪堪只往里头装了一小半。
打满补丁的衣裳裹着他瘦弱单薄的身子,再加上颜色陈旧磨破了洞的旧背篓,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孤苦可怜。
这大晚上的,要是没碰到就算了,可碰到了唐恬的确不放心让小哥儿独自走夜路。
穿过小道就是村里的主路,常有些下晚工的汉子这个点回家,万一碰上吃了夜宵喝多了酒的,岂不是白白让人占了便宜?
“你家离这远么?我不我和我夫君送你一程吧?你若提防,我们就只送你到主路口,那边路宽,你也不害怕些。”
唐恬柔和的声线起到了很大的安抚作用,小哥儿稍稍放缓了点后背,涩声道:“多、多谢你的好意,我家离这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
看得出小哥儿还是对这两位陌生人有些紧张,唐恬也不勉强,笑道:“那我把火折子送你吧,路上有个亮堂,总不至于失脚跌跤。”
自制的火折子比集市上买的火光大,唐恬将竹筒吹亮,往前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