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想,这都很让人感到兴奋。
而且,就算F不是泊风,也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那幅画是澄风内其他老师仿画的作品,那也能证明这位老师和她一样很有眼光,他们都对F的作品很欣赏,如果真的能找到这个人的话,她也很乐意去与品位相同的人沟通绘画上的技法。
不管怎样都是一桩美谈。
后几日,桐落去澄风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其他人是否清楚泊风校长会不会画画这件事。
本以为会得到一个模糊的回答。
但没想到的是,基本每一个回答的人都说,校长完全不会画画,从来没见过校长画画。
有人说,他之前看过校长画画,画得一塌糊涂。
还有人说,她之前临时有事没办法来上课,所以问校长能不能帮忙代课一节,结果校长说他一点都不会画画。
这人还表示完全没想到美术辅导机构校长本人不会画画,本以为他一定会画画才想麻烦他帮忙代课的。
不可否认,她听到这些话以后,即便早已做好了心里建设,还是内心浅浅地失望了一下。
看来泊风,真的不是F。
那幅画,也并不是他画的。
既然如此,那就等着泊风帮她找出来画画的人是谁就好了。
泊风去找比她去找容易很多。
澄风内部在籍的老师很多,桐落刚入职,难免诸多不便。
鸢明顶层。
总裁办公室。
泊风脱掉身上的白大褂,眼底是压不住的倦色。
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上的资料。
常理来说,他几乎从来不把澄风的资料拿到鸢明来看,他一向把两个方向分得很开。
但是最近,却是破了例。
他看着手上苏红果的资料。
资金担保人一栏,王月香的名字在列,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桐落。
桐落名字的背后跟了一个括弧,括弧里面写着三个字。
资助人。
桐落通过正规程序资助了苏红果。
但是她并没有对他就这件事提起只言片语。
泊风当时以校长审阅资料的身份对王月香略提起此事之时,王月香也只是表达自己对桐落的感激之情,而对桐落为什么资助她这件事避而不谈。
桐落资助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苏红果。
苏红果,患有眼疾。
而且更重要的是,苏红果和王月香的户口本住址。
在如宁。
信息重合得过于密集。
泊风不敢去想,但又不敢不去想。
他太渴望了,渴望到近乎窒息,渴望到分外恐惧。
他不止一次地去查了桐落的底,但都是无功而返,桐家保密信息做得非常好,根本不留痕迹。
虽然受到一次次打击,但是泊风心里依旧有一个拧不开的结。
太像了。
她太像了。
每次一见到她,他都会有一种情不自禁被吸引的感觉。
不可否认地,他为她感到着迷。
他对每一次见面感到喜悦,对每一次分别感到惋惜。
他发自内心得常常想要见到她。
但又只能时刻克制自己。
理智被逼疯,情感难以抑制。
桌面左边是一沓厚厚的关于桐落的资料,那里的每一个字他都翻来覆去看过三遍以上,甚至从头到尾可以背下来。
那里每一个字都告诉他。
桐落就是桐家的二小姐,绝无可能是那个眼盲口哑的女孩。
桌面右边是一沓薄薄的入学申请。
眼疾,如宁。
资助人,桐落。
他指尖狠狠在太阳穴按了按。
你到底是谁。
能不能,告诉我。
那句话再次在泊风耳边炸响。
“如果你是F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和你相亲。”
如果他把自己是F的事情告诉她的话,是不是就能多一些机会。
至少在她走到其他男人身边之前,他还能在多一点时间去留住她。
再用他的心,去问问她到底是谁。
几秒种后。
左边那一沓厚厚的资料被他扔进碎纸机。
从这一刻起。
那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信。
他只信他的眼睛,他的心。
离元旦只剩将近一周的时间。
今天是苏红果在元旦前约的最后一节课。
接下来,她会和王月香一起回如宁看看长辈,然后在如宁那边呆一阵子,再回来。
他们一直都是一对一自由宽松的模式,随彼此心意决定上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