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风,我真的好想,我姐姐。”
泊风擦掉眼角的湿润。
温柔地哄着她。
“姐姐还有没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之类的?我们要不要看看那些物品有没有完善保管好,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还可以拿去修一修,到时候一起祭奠她的时候,也能拿去,让她看看,开心开心。”
“嗯。”
桐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站起来。
“对,姐姐的雪板。”
她匆匆忙忙站起身,竟有些摇摇晃晃。
泊风赶紧扶住她。
她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
“没事,我可以。”
按照记忆,她打开姐姐之前存放雪具的柜子。
里面。
是那块熟悉的单板。
她小心翼翼地将板子拿出来。
可能是因为一直放在柜子里,上面并没有任何灰尘。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轻轻扫了一下。
手上一动作。
一张明信片顺着雪板滑了下来。
桐落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明信片拿起来。
下一瞬。
刚刚忍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上面写着。
“送给妹妹的结婚礼物。”
“姐姐。”
她将纸条递给泊风,而后哭得像是泪人一样。
她囫囵着说着话,但却没有一个字能让人听清。
桐落记得。
这是她小时候跟姐姐开的玩笑。
那是姐姐第一次在国际赛事上崭露头角。
走下领奖台。
桐清灿说:“小落,你姐姐光辉的运动员生涯就此正式展开!这就是你姐姐我的幸运之板。等姐姐退役了,就把这个送给你。”
桐落当时一边给她庆祝,一边笑。
“我也不会滑单板呀!”
“没事,等你以后结婚,有孩子了,我就教你的小孩滑单板,这个给你的孩子以后留着,就说定了,你结婚的时候我就把它当礼物送给你。”
拿着金牌的桐清灿。
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回忆戛然而止。
接着。
桐落小心翼翼地将雪板放下。
然后慌张又急躁地跪着爬向那雪具柜。
终于,在里面又看见了其他东西。
那是一个崭新的头盔。
上面贴着一张明信片。
“送给惊北的新婚礼物。”
“清灿。”
那天。
岑惊北也在场。
在桐清灿说完要把雪板当新婚礼物送给桐落以后,她又说要把头上的头盔送给岑惊北当新婚礼物。
岑惊北说,要就要她的奥运冠军那天的。
桐清灿当时笑着说。
“小意思。”
而如今。
姐姐没能如愿。
所以她送他的是,崭新的头盔,而不是当年戴过的那顶。
桐落指指手里的东西,又给泊风看,然后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泊风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不到一个小时。
岑惊北和温知润赶到桐家老宅。
在看到桐清灿留下的头盔的一瞬间。
从未在桐落面前流过泪的岑惊北,红了眼眶。
桐落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几个字。
“惊北哥……”
从姐姐去世以后,她就再也不肯叫他哥哥。
只是岑惊北岑惊北的。
因为只要一叫哥哥,就会想起来姐姐。
“小落……”
岑惊北轻轻拍着桐落的肩。
他的眼中也尽是苦意。
他们之间有着相同的记忆。
但记忆中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最后。
桐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桐家大宅。
她只知道自己紧紧地抱着姐姐的雪板,然后一路都在流着泪。
御林紫岸。
等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
已经到了将近晚上十点钟。
她极为珍惜地将雪板安置在最稳妥的位置。
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泊风走到她身边,为她递上了一杯玫瑰烤奶。
然后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桐落将烤奶一饮而尽。
而后看向泊风。
看向这个这么多年,坚定不移地陪伴在她身边的泊风。
她轻轻开口。
“其实,那天看蜜月录像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段视频。”
“那应该是我不小心按错的。”
“好像是在日本吧,那个温泉旅馆?也可能是在哪。”
“反正我当时在睡觉。”
“视频的画面模糊不清。但我听到了你说的一句话。”
“你说,‘姐姐,当年,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了。’”
泊风的神色怔住。
他看向面前她心尖上的人,看上去想要出言解释些什么。
但桐落并没有给他时间,便再次开口。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