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在法院外面, 她看到的那个人。
一阵不好的预感从心底传上来。
再然后。
这个男人开口。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
竟然。
是何成封……
她因为近视,所以不太习惯一直盯着别人看, 她刚扫个大概轮廓认出来他是那天法院外面的人已经是心头一惊。
就并没有再仔细看下去。
最近一直在忙着诗宁二号的事情。
所以当天在法院外面的顾虑,她也没来得及跟泊风去说。
如此一来, 一切事情都大概捋顺得清楚了。
听岑惊北说。
何成封因为那件事过后,何家整个败落,很快便宣告了破产。
他想报复,也能理解。
所以才会一直怂恿那家人上诉,即便知道是百分之百败诉,但只要是缠上官司,对鸢明产生负面影响便是一定的。
负面影响一旦产生,想抹除,多少是件很难的事情。
无所不用其极罢了。
在意识到这些以后,她看了一眼泊风,在桌子下面的手给他打了一个手语。
她告诉他。
那个人是何成封。
估计不会说什么好话,让他小心一点。
泊风扫了一眼她的动作后,微微点了头,示意她安心。
虽然是不安了一瞬。
但是那个案子毕竟已经宣告结束。
何成封就算在此旧事重提,也改变不了法院判决的结果,除了让人心烦以外,应该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想到这,她也稍微安心一些。
但没想到的是。
何成封一开口,就直接将目标转向桐落。
“请问桐落女士今天为什么没有佩戴婚戒呢。”
她挑了一下眉,但依旧微笑着开口回应。
“因为我是一个画家,我不习惯在手上佩戴一切饰品。”
没错,元旦那天泊风送她的方钻也被她好好地收藏了起来。
接着,桐落递给主持人一个视线。
主持人是鸢明的公关骨干。
他笑着表示。
“这位记者朋友请不要询问过多关于桐落顾问的私人问题。”
就在主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
何成封像疯了一样大喊出。
“你没戴婚戒的原因是你和泊风已经离婚了!”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大大小小的闪光灯指向了他。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往天上洒着各种照片。
上面都是桐落在法国时期的花边新闻。
“你一直都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
泊风示意安保人员上前拿走何成封的话筒。
但是他已经如同疯了一样大喊着。
“又是一年冬奥会了!”
“你那为你死去的姐姐,还在地下怨恨着你呢吧!”
“桐落!你妈妈为你死!你姐姐也为你死!你的一生终将是一场可怜的悲剧!你也早点去死吧!”
发布会一排座。
岑惊北和宋清意也坐在vip区域。
岑惊北是桐落邀请来的。
至于宋清意,大约是来凑个热闹。
在泊风伸手示意安保人员的同时。
岑惊北也两指一抬摆了摆。
不远处的几个保镖直接走出来将已经被控制住的何成封再次控制住。
场面混乱至极。
闪光灯咔嚓咔嚓地拍着,闪在泊风和桐落的脸上。
桐落有些呆住了。
其实何成封说所谓的什么水性杨花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在意分毫。
但是他说到了她此生的痛点。
她的姐姐,桐清灿。
泊风站起身,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桐落的身上,没有说太多的话,直接带着她走向后台。
接着,他给秦天溢一个视线。
秦天溢立刻明白过来,然后看向主持人。
嘴边一个口型。
“立刻报警。”
主持人反应速度很出色。
其实他们在最开始便做了这个危机公关的预设。
即便没人希望它真的会发生,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必须得去立刻解决。
桐落在回到后台的前一秒。
她听见何成封在大喊。
他说他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发在了微博。
热烈欢迎大家去仔细看看。
她在最后一瞬间回眸一瞥。
少见的。
桐落的眼中掀起了滔天的恨意。
她很少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在这一瞬间。
何成封在她脑海里如同当年那个给姐姐打电话逼死姐姐的记者一样。
她走进了一个思想的牢狱,其中只有过去尘封着的痛苦和仇恨。
就在她快要爆发的前一秒。
泊风捂住她的眼睛。
彻底带她走回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