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才想请道长帮忙看看。” 李琭闭上眼睛掐算一番,而後拿出两枚折好的黄符纸分别递给二人,“这鞋应无大碍。
这是平安符,二位实在担心的话,带在身上就可以了。
至於绣花鞋,我会想办法查探。”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小两口高兴地谢过李琭正要出门,白三秀出声问道:“请问那个泰丰粮铺,就是陈家的吗?” “是呢。”巧娘点点头,“陈家差不多垄断了平陆的粮市,其他几家铺子,多多少少也和陈家有关。” “谢谢夫人。” 二人走後,李琭和白三秀两相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样的想法—— 陈家值得一查。
“为什麽都是绣花鞋,就只有陈家出事?这里面有什麽说法吗?”白三秀好奇地问。
李琭沉吟片刻,才慢声道:“一般而言,执念因其起因,表现形式都是比较单一的,或者地点固定,或者小范围游荡但形式不变。
这双绣花鞋,出现在非特定人家,陈家却格外严重,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见。
师父他老人家的手劄中,也未曾有过记载。
这样吧,我下午还是去摆摊,你也去和邻居多聊聊,打听一下绣花鞋的传闻。”
第91章 房东
白三秀和李琭租住的小院,在平陆县城南片,房主姚亦谦比李琭年纪稍长,大概三十来岁。
他说自己孤家寡人,不需要多大地方,就把院子外租,自己则住在院後一间单独的偏房。
李琭既然要她和邻居聊聊,那就从房东开始。
於是,她拿上新做的点心,叩响了房东的屋门。
“姚大哥,你在吗?” 很快,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男人应声给她开了门。
姚亦谦个子不高,不知因何受过伤,脸上遍布着坑洼疤痕,颇有些吓人,只能依稀看出从前是个端正干净的底子。
不知是因为容貌,还是本就如此,他性格略有些孤僻,寡言少语,但是开的租金价格倒是很实惠。
见到白三秀,姚亦谦似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生硬地问:“还有什麽事?” “承蒙姚大哥照顾,租给我们院子,我家先生特地让我送些点心,感谢姚大哥。” 望着她的笑脸,姚亦谦愣了片刻,才弯起一个不太熟练的笑容,柔和了有些狰狞的面孔。
“谢……谢谢。” “姚大哥客气了。
先生云游至此,人生地不熟,如果有什麽事,还请姚大哥多帮衬啊。” “嗯。”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姚亦谦才讷讷地问:“你……要不要进来坐会?” “好啊!” 姚亦谦根本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让进屋後坐下来,都是白三秀在说,他的回答基本不超过三个字。
嗯。
是的。
不是的。
真就硬聊。
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白三秀问:“姚大哥应该是本地人吧?我想你在这有房子,口音听着也像。” “嗯。” “那我想问问,你们这的米一直这麽贵吗?我听先生说平陆是漕运的重要中转,那句话怎麽说的,还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粮价会便宜些呢!结果早上一去买菜,差点没吓死我。” 姚亦谦本来又“嗯”了一声,想了想,才摇摇头道:“管账的可以拔毛,运粮的不一定能饱腹。”声音有些沙哑,好像不常说话似的。
见白三秀似懂非懂,他又补充了一句:“雁过拔毛。” “原来是这样啊!我听说近几月3门峡又有挺多事故的,唉,纤夫真的太苦了。” “你知道拉纤?” “嗯,先生见多识广,都是他告诉我的。
他还想过几天去3门峡看看呢。
他说那里水急滩险,但形势也是真的壮丽。” 看她左一个“先生”右一个“他说”,言语中甚是崇拜,姚亦谦眼神闪了闪,“李道长真是修道之人?” “啊,啥意思?” “出家了还是?” “不知道啊,先生的本事都是师父教的,具体也没告诉我。” “那你……” 白三秀大大方方地说:“我是个孤儿,先生意外救了我一次,见我无家可归,就收留了我。
我也没啥能耐的,就帮先生做做饭,打理一下起居。
这个点心,就是我自己做的。” 姚亦谦闻言,低头看看食盒,哑声道:“李道长有口福。
很好吃。” “嘿嘿!对了姚大哥,平陆有没有什麽流传的神鬼故事呀?” “鬼故事?” “嗯!比如最近我听人都在说,黄河边有水鬼,沉船事故才尤其多。
我啊,特别喜欢听先生讲故事,不过总是他说我听,有没有什麽故事能让我吓他一下的。” 姚亦谦摇摇头:“我不大和人来往。
你去问问张大娘她们吧,女人家爱聊天些。”
第92章 冤有头债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