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八皇子来了。”
邵旸反手把茶杯砸到墙壁上,溅开的碎片把邵念平的手臂划了一个小口子,他自己的脸颊上也被划了一条,血冒了出来,他却不管,只顾开门出去,站在门边,背对着邵念平,邵旸低声道:“既然您和萧将军都不要这天下,那好,我来要!”说罢甩袖而去。
“逆子啊!逆子!”邵念平愤懑难受,却无法扭转局面,他如今都出不去,他甚至连自己的权力何时被儿子架空的都不知晓,做父亲到了这种地步,可以说是非常失败的!
“公子,您的伤……”
“无碍,你下去吧。”邵旸恢复了人前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挥退仆从,便独自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推开门,房里却不见人,邵旸也不奇怪,只是进了屋转身关门,门还没关上,他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压在门板上。
“邵旸,邵旸,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想死你了!”江天珏紧紧搂住邵旸,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呼吸着。
“不急,我在。”邵旸握住他的手,在他怀里转身,面对着他。
看着眼前这位被自己用蛊控制住,对自己痴迷万分的八皇子,对亏了那个神秘的人,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让自己的势力进入皇宫,看着眼前痴迷地盯着自己的人,邵旸心里只觉得讽刺万分,脸上却丝毫不露。
“我也想你了,天珏。”邵旸额头抵着江天珏的前额,看进他墨黑的眼睛里。
“你这里受伤了!”江天珏仿若天塌了一般,脸色大变。
“没事,你帮帮我就好了。”邵旸低头安慰,眼里却是万分地厌恶。
湿热的舌头舔到脸颊上,把细小的伤口冒出的血舔尽,江天珏却仿佛有些意犹未尽,嘟囔着还想要。
邵旸不语,却领着他坐下,取过一把匕首就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喝吧,天珏,有很多。”手腕刚递过去,就被江天珏抓住吮吸起来。
感受着鲜血的流失,邵旸却颇为享受这般感觉,至少他知道自己做的事一定会成功,通过江天珏。
而江天珏,初雲的八皇子,人前体弱睿智,人后却如同畜牲一般,靠他的鲜血活着,多么讽刺啊!
利用完,就可以扔掉了,反正没多大用处。
兄长,很快,你的大仇就要得报了!
等把江天白那个碍事的解决了,再扶持江天珏这个傀儡即位,我就可以割下狗皇帝的头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了,兄长!
江天白最近身体又弱了,总是咳嗽,府里的大夫却完全找不到医治之法,只能缓解,但是每到夜里,江天白的咳嗽之症就怎么都得不到缓解,反而是越发猖狂,这导致他脸色越发苍白,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大点儿的风就能轻易把他吹走。
让仆从关上窗户,江天白倚着椅背,看着探子送来的信。
如今进宫也见不了父皇,老八却时刻守在父皇榻前,丞相也闭门不见,朝堂上人心惶惶,就连后宫都噤若寒蝉,内忧外患,初雲摇摇欲坠,却无再多可信可用之人,是力挽狂澜?还是趁机上位?
江天白犹豫不决,一招错,便是满盘皆输。
老八不动,丞相不动,他如何敢轻易动?
更何况,外面还有一个生死未知的江天还。
看到信里提到的还是没有江天还的消息,江天白轻微皱起了眉头。
作者闲话:(ε)
第156章 家乡
萧汴终于醒了过来。梧桐几人也从他口中知道了萧老将军如今的下落。
遗体下落,是的,遗体。
“这帮畜牲!把老爷,老爷悬挂在午门示众……他们太残忍……”萧汴堂堂七尺男儿,想到当时看到的画面都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从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那些人有多么的痛恨。
他本来想趁着夜色把老爷的遗体放下来,妥善安排,却不想那些人派了重兵暗中埋伏,眼看着他就要把老爷解救下来了,却反而被重伤,差点熬不过去。
梧桐眉头微皱,安抚地拍了一下萧汴的肩膀:“凝神,先养好身体,才能做你想做的事。”
话虽如此,但安抚好萧汴后,出了房门,梧桐就默默地和陌尘对视了一眼,无需说明,陌尘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夜晚降临,城中宵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白日里热闹非凡的街上也冷冷清清,一片灯光也无。
午门,夜深人静。
忽然一阵风拂过,河边杨柳随风摇曳,却只是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仿佛刚才只是一阵错觉。
左边的守卫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抱着长矛打瞌睡。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响动,右边的守卫是个有经验的老兵,他用长矛捅了捅打瞌睡的年轻人,让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