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时洪天卓也问:“媳妇儿,你是怎么想到?我不是那个真正的赖货,而是那个……啥借了他的身子。”他自己还挺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魂儿来着。
“这还不容易想到?你这身上巨大的转变就在一夕之间,起初我也怀疑你是冒充的,但是我又想要冒充谁也不能冒充一个泼皮无赖呀。”
洪天卓的低笑声喷洒出来,方瑾瑜瑟缩了下脖子,缓过那一股热热的麻痒感觉才继续说道:“后来见了洪家二姐对你的态度,连她都一点瞧不出来你可能不是她的那个弟弟了,尤其最让我确定你不是赖七的一件事情就是听她说的赖七小时候差点淹死的那一次,之后赖七再也不敢靠近有水的地方,而你却水性很好,又能不顾危险地去救我,这是赖七那种人根本做不到的,所以我就觉得既然洪二姐都看不出你的不对劲,应该是你这外表没有一点差错,改换的是里子。”
洪天卓已经听得身子发麻,嘴巴张圆,竟然这么有逻辑啊,还是那么早就把他看穿了!瞧瞧他还傻不拉叽几次糊弄方瑾瑜的试探呢。
“那……”方瑾瑜从洪天卓的怀里坐起,对上他的眼睛,认真问道:“那你究竟是从何处来的?这我想不通,有时你的意念和言语做派都给我感觉不像是本朝人,而且还离这好远。”
洪天卓的嘴巴不禁又张大了一圈,主要真惊奇还有什么是方瑾瑜想不到的!
“……媳妇儿?”
“嗯?”
“你考过科举没有?”
方瑾瑜有些被问愣,而后神色微微黯然,“……没,我不能……”
洪天卓一下想到是因为他家里出那事的原因,于是赶紧说道:“给这破朝廷考科举都是侮辱你,不让考挺好。”
这话令方瑾瑜还是下意识心头紧了一下,哪怕知道没第三个人能听见,刚还说洪天卓的言语做派上非本朝人,这人就来了句忤逆之言给自己多加印证。
其实洪天卓的意思就是方瑾瑜的脑子太灵光了,藏着秘密的他在方瑾瑜面前岂不就是被扒得干净么,连块巴掌大的布都没给他留。
这回搬走了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洪天卓身上也轻松了,说话也利索了,他告诉方瑾瑜自己是从现代世界这样的地方过来的。
显然这个地方令方瑾瑜非常的感兴趣,他双眼在小小的烛火苗子下都显出了晶亮,“现代?那是什么样子的?你给我讲讲。”
对上这样的一双眸子洪天卓想敷衍都得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揽着方瑾瑜躺下,“听我给你慢慢讲啊,就是……”
桌上的那对红蜡烛依然慢慢燃着,从开始他们进屋时的整根到烧至少半,而洪天卓的这个“慢慢讲”里面他除了轻描淡写了自己出的那场意外,然后就全面涉及到了现代的人文地理,让方瑾瑜听得是各种惊叹。
“百里地的路程,开你说的那个汽车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
“我和你一个在大漠,一个在海上,我们就能用手机听见彼此的声音?”
洪天卓说:“嗯,还能让你看见我当下正干什么呢。”
这种夸张简直远远超出了方瑾瑜的想象力,他撑着洪天卓的胸口坐起来,眼里比刚才还有神,“竟然有这么多神奇的物件啊!”说完他又叹了口气,躺回洪天卓的怀里,“可惜我一样都瞧不见。”
洪天卓笑了笑,抚上方瑾瑜的脸颊,可惜他确实没办法让方瑾瑜瞧上一两样也好。后来又讲到现代世界里是男女结为夫妻,这回方瑾瑜不为看不到神奇物件而感觉遗憾了,在这里他是洪天卓名正言顺的爱人,这是什么也比不了的。
红烛跳跃,在墙壁上映出了半圈影子,洪天卓说到了飞机大炮,方瑾瑜可能是脸上哪里痒也不用手挠,就在他胸口蹭了蹭。
刚才因为觉得热洪天卓就把衣衫敞开了些,这时被方瑾瑜的脸蛋正“调戏”对了地方,他体内一股火热涌上,忽然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他在这给方瑾瑜表演什么口才呢!
他是不是脑袋里的浆糊还没化啊?
方瑾瑜等着听下文,脸又像刚刚那样轻蹭了一下,带着点鼻音说:“后面呢?大炮是何等威力?”
何等威力?看他轰一发不就知道了!
洪天卓猛地一个翻身把方瑾瑜压下,口吻带凶,“现代大炮我带来了,这就好好让你见识见识!”
其实刚才听了半天,方瑾瑜已经有些犯困了,现在他已不是单纯得厉害,他知道洪天卓所指什么,况且他们身子紧贴在一起,有什么是他感觉不出来的?
“嘻……可是我困倦了。”方瑾瑜小小打了个瞌睡,迷蒙的眼神不是作伪,他轻声吐字跟洪天卓商量:“明日晚上再让我见识见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