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修为差不了太多。但因为沈席玉专注于宗门事务，疏于修炼，也许林羡风还胜一筹。
只要林羡风想，沈席玉必然会为他所擒。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席玉压着声音。声音冰冷。已经有点不高兴。
自打分手后，林羡风的心情就一直极差。惊讶、失望、害怕……大起大落，什么都经历过了。现在是他决定振作，做出的第一步。
他并不会轻易地被沈席玉的冷漠击倒。但压抑的痛苦如狂风骤雨般袭来，他害怕失去沈席玉，这种害怕啃噬着他的心，让他整个人像一头濒临绝望的困兽。
他极力地压抑自己的情感，仍柔着嗓音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分手？”
“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沈席玉基本没见过林羡风这副样子。他们的感情太顺遂，因为同在千山学宫，拜过同一个师父；因为合适，非常合适，就像一对兄弟。
所以一直以来，林羡风对他就像兄弟一样照顾着。他也是。
现在分手。也应该是自然自然地分开。
“那个废物吗？你说的是那个废物。”
“他的名字叫江陵！”沈席玉冷着脸提醒他。他微微皱眉，林羡风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不是他印象中斯文有礼的林师兄。
看到沈席玉面露的厌恶，林羡风忍着气，尽量放软道：“还有吗？告诉我，好不好？”
沈席玉如何能说是因为他看到前世的他，在他死后，他和江小鱼在一起了。让他知道也许林羡风并不想跟他在一起。
他也尽量平静道：“羡风。也许你不像你想象中喜欢我。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你说的是江小鱼吗？如果是他，我已经让他另寻道侣。”林羡风忍不住地靠近一步，“我淡，是你因为喜欢淡。你不能因为我的顺从，而否定我的感情。江陵。你不能这样。”
他垂下眼睛，说话尾音无限地拉长，仿佛随着痛苦的深度，不断地下沉，那里是漆黑的深渊，是他炙热而滚烫的深情。
“我可以告诉你。我做过的事情。我跟江小鱼双修过，不止一次。”
沈席玉听到，还是忍不住心口发颤，一种无助的背叛狠狠地鞭向他。他没想到林羡风会直接说出。他是没有感情，修炼百年，七情六欲大多已经封存。但还留存一点。比如他要求忠诚。
他要求林羡风绝对的忠诚。但这个世上谁会对谁绝对的忠诚？
他冷笑：“你说这个，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我错了。”
“我知道了。”沈席玉挥挥手，不想再说，“放大家出阵吧。”
林羡风抓住他的手，反手就把人推墙上，劲力大概用了十层，“我错了。你原谅我吗？”他虽在道歉，但行为没有半点温柔。
“不原谅你想怎样？”
林羡风的眼睛沉得如海，捏住沈席玉的手微微用力，“原谅我。”语气不容置疑。
沈席玉就跟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笑出声，那一笑声简直能让人寒毛倒竖。
他的眼中蓄着寒光，双手握拳猛地朝着林羡风俊秀的脸上挥去，林羡风几乎是片刻间就被打得嘴角流血，连连退了数十步，方才止住。
紧接着，在林羡风目眦欲裂的视线下，只见沈席玉的琢玉剑悍然拔出，冲着地上猛地插入，坚硬无比的地面遇见重剑，就跟切豆腐，剑直接沉入地下，狂劲的风随之而飞起，吹得沈席玉发丝飞扬，白色袍锯扬起，
狂风吹得林羡风迷了眼睛，忍不住捂住了脸，只听沈席玉低沉狂怒的声音在他对面响起，
“开阵！”
林羡风踉踉跄跄地站起，抚着胸口，轻轻笑道：“我不想开啊。江陵。你先原谅我吧。”
这般旖旎，像情人间的呢喃。
重剑插在地下，沈席玉直接绕过去，一把把林羡风整个提过来，把人拉到近前，呵道：“开阵。”
林羡风素白沉静的脸上满是倔强，“原谅我吗？”
沈席玉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拳头狂风骤雨地落下，他不动用法术，是不想杀人。但就是单凭武力，也够林羡风喝一壶的。
林羡风的身体几乎要被撕裂开了，骨头都要被震碎了。
——下手太狠了。
但他没有还手，完全像个废人一样被提起落下，鲜血吐了好几次，牙口都被打裂了。
沈席玉再一次提起人，眯起眼睛，“开阵！”
林羡风整个人都破碎了，沉沉笑道：“我不止一次地想，跟我双修的那个人可以不是江小鱼，可以是任何人。我无所谓。”
他靠近沈席玉的耳边，用一种低滑诱惑的声音道：
“因为我最希望的，在我身下的那个人是你，沈席玉。我想听你的低喘。我很想知道，道貌岸然的沈宗主，人前严肃正经，人后到底能多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