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兹对另一个世界的历史露出好奇之色。“怎么说?”
“周朝的继承制是天子的嫡长子继承王位,庶子分封为诸侯;诸侯的嫡长子继承国君之位,庶子分封为卿大夫;卿大夫的嫡长子为卿大夫,庶子为士。”
“听起来很不错。”
“是很不错,贵族所有子嗣都能吃到肉,但搭配古代贵族的婚姻制度就是天坑。古代男性贵族本质上是群婚制,一个男贵族拥有一群女人,哪怕每个妻妾都只生一个,也能生出一群孩子。”
“相当于杂灵根的凡人吗?那开后宫多生孩子也没毛病。不过蓝星好像没有灵根,那这么搞隐患很大。杂灵根凡人开后宫当种马多生孩子是为宗门做贡献,是在创造价值,但贵族多生孩子能创造什么价值?”
虞微点头。“能创造底层活不下去的价值,贵族不事生产,靠平民供养,但金山银山都架不住这么多孩子分,何况有人口上限的平民。无法开源找不到更多财产给子嗣继承,怎么办?”
“自斩一刀吧。”峨兹推测。“就像宗门的正式招生不要五灵根,有时连四灵根都不要。”
“是的,在将女儿踢出继承人序列节流掉一半的开支后,庶子们也遭遇了同样的事。为了保证有一脉子孙能永远是贵族,家产不够所有人分时,便只给嫡长子,庶子什么都不给。”
“那庶子们呢?”峨兹皱眉。“杂灵根不被收入宗门便接受不到修真教育,只能做凡人,不具备破坏力,但蓝星的贵族庶子们在原生家庭长大,耳濡目染,不可能不接触任何教育。”
“社会出现了大量接受过教育,但没有贵族身份的尴尬存在。身份上,他们是生产者阶层的庶人,但自我认知与定位上却是贵族,因而无法融入自己实际所处的阶层,但也不为贵族阶层承认。你说,当一群人的认知与实际处境错位成这样,你说能不小刀拉屁股,给全社会开个眼吗?”
“能。”峨兹明白了。“若无生灵草,认知与实际处境错位的人再多也只是死路一条,远不如正魔大战,既能节流又能培育蛊王。但如今有生灵草,若能让生灵草的灵气产出增加,未来倒是可以尝试新道路,但生灵草如今的灵气产出....道阻且长。”
虞微的脑袋立时泄气般垂落。
百家争鸣固然有人的主观能动性,但也离不开铁犁牛耕的土壤。
如今生灵草别说与后世一般产出灵气,连怎么养都一片迷雾。
楚楚已经很努力,但生灵草现下的数量仍未超过五千株。
峨兹安慰道:“别这样,既然你未来见到的生灵草那么好,可见未来前景很好,如今只是万事开头难。”
“但我从未来穿越回来,蝴蝶效应下谁知道未来是好还是坏。”
“肯定是变好。”
“你真自信。”
“我的外号是什么?”
“太古先知。”
“那你说我不该自信吗?”
虞微被说服了。
*
预计要蹲半年的虞微实际屋里蹲了三个月后便恢复到能离开屋子沐浴阳光,并不高兴,只觉得诡异。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如今的恢复状态仿佛深处死域门口?”
正在品尝醍醐送的美酒的峨兹随口道:“你可以自信点。”
“什么意思?”
“这一片星系在未来一段时间会很接近死域门口。”
虞微懵然。
峨兹倏然看向草屋外桃林里走来的女子,欢快道:“醍醐来了,今天给我带了什么酒?”
醍醐没带任何酒,整个人也无精打采如暴雨中的狗狗。
虞微不由问:“有人破坏你生意?”
能让醍醐如此破防的也就她的生意。
醍醐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拿起自己送峨兹的美酒一口气喝光:“还有吗?”
峨兹取出自己还没喝完的酒。
醍醐一边喝一边道:“我这几天去一颗凡人星球送酒,之前去的时候那颗星球有几亿凡人,但这次一个活着的凡人都没感觉到。”
虞微瞬间理解了峨兹的话。
如果说平时正魔还会顾虑不在有主(仅限于盟友)的地盘大打出手,损坏别人的财产,那正魔大战的战场上绝不会有任何顾虑。
但这次正魔大战的战场范围正魔边境的两个星系,一个和银河系差不多大,直径十万光年左右,另一个直径十二万光年。
如此辽阔的两个星系,怎么可能没有智慧生物。
但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明明我这段时间为了对付关山月而东奔西跑,没少撞见一些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