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珑看向祁亚:“你是我们的重中之重。”
“所以这一轮游戏不是个人战,这是团队战。”黎冷静道:“按照惯例,接下来会有很多以团队为单位的任务。单人看似任务简单,但玩家众多,游戏局势复杂,惹到任何一方势力,都会直接败北。”
这个团队的最中心是祁亚,事实上四个人里地位最高的也是祁亚。
听到这,祁亚的脸色有些苍白。
“别给小七这么大压力。”祁澈看着就觉得心疼。
“你可得好好修炼,多少把身子养好,你出事我们可全完了,哎哟……”阿珑嘿嘿地说着,被祁澈用力拧了下胳膊。
下一秒,黎走到他身前,虽然身材清瘦挺拔,但对比阿珑小孩的体型,碾过去都像推土机似的,迫力极大。
“我一个人休息一下。”
祁亚晃了晃身上不合身的道服,回自己的闺房躺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祁亚总觉得心乱得厉害。
分明是她最熟悉最有把握的修仙世界,却有一种无法掌握的无力感。
她摸着自己的耳坠,默默呼唤阿忍。
陪她杀伐多年的剑此时静悄悄的,也不说话。
“活下去。”祁亚轻声念着系统给自己的愿望,总觉得这是一种黑色幽默般的调侃,“上次我将所有妖魔鬼怪生灵都杀了,将天地大道纳为己用,不也活下来了。”
祁亚猜测,系统是在针对她。
自从第一局她一剑砍杀了后山村的僵尸,在古堡硬生生砸开了隔断队友的厚墙,她的个人任务都很糟糕。
在末法时‘活下去’,这无疑是所有愿望里最离谱的了。
无异于与天争命。
所以系统又给了她一个基础极差的身体,难度骤增。
哪怕她是剑圣,有剑在手,身体弱不经风,也抵不住天地洪荒的碎裂。
但,系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的确,以我现在的情况,修炼是很难,寻找道统增加道行更是难上加难。那我就不能做个普通人,开开心心地在这个世界里过完一辈子。活下去的前提是会死,我的任务也不是长生不老,所以只要我在我有生之年,不受危险就好了。”
祁亚想到这一层解法,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阿忍听见她长长的唏嘘声,叹了两个字:咸鱼。
“咸鱼怎么了?这把摸了摸了。”
祁亚起身将窗棱合拢。
远处的死灰将沉与她何关?
这一局她是四个人的重心,最忌讳的就是她多愁善感,多管闲事。
只要她默默守着这一亩三分地的小教门,她基本就稳了。
半个时辰后,祁亚换完了衣服,来到偏厅时看见三人在一起喝茶谈天。
一壶薄薄的清茶,没有茶果茶点,看得出来这教门十足清贫。
当然,也可能是三个人的修为太差、地位太低,只能干喝茶没点心。
阿珑看见祁亚,对她伸手招呼:“你去不去测灵石那测测自己修为?”
“你们去测过了?”祁亚刚坐下来,就有厅外的婢女听见动静,赶忙招呼人拿瓜果点心。
片刻后上了一桌形状讨喜的点心,祁亚心想这教门也不算太穷。
“测过了。”黎说着摇了摇头:“都是炼气期。”
哦,菜鸡中的战斗机。
“我马上就要筑基了。”阿珑伸手拿一块点心,吧唧咬了一口:“筑基后每月都有灵石俸禄。”
他一块吃完不够,还想再来一块。
这点心酥软香甜,淡淡的茶味极其清新,可不是普通玩意。
“你现在才九岁,炼气已满,看似修为最高,但也不过是矮个里面拔高个。”
祁澈打掉的阿珑的手,将点心推回祁亚面前问:“小七要去测么?在后山入口,天色再晚些有露水,别着凉。”
祁亚刚要点头,来送热茶的老奴连声哀叫。
“二小姐使不得呀!你身体抱恙,可万万不能离屋太久!”老奴吓得声音都发颤,哀切地乞求祁亚:“更不提去后山测灵了,那是风口,路又滑,万一再像儿时一样摔一跤在床上歇三个月,可担不起啊!”
“我不去。”
祁亚赶紧摆手安抚受惊的老奴。
她送老奴出厅,中间又听他絮絮叨叨许多祁亚生病卧床的事。
元宵看灯被灯骨扎了手指,回宗门时一路流血,一日得换七次药,半月才堪堪愈合。上巳节不过裙摆袖口沾了水,半日后回屋内发了烧,浑身滚烫离不开人,险些烧成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