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想换个宿主,再去剑冢里待几千年了。’祁亚默默鄙视看戏吃瓜的阿忍,倏然一侧身,从两人的拉扯中脱离。
“我是有重要的事,哥哥你让我进去说!”祁亚一下就钻进祁澈的房间,“宁央你也进来,反正都是玩家,我们也该复盘一下上一局。”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电光火石掠过又回复平静。
书房里,祁亚给三个人搬了凳子,坐下后就问:“哥,你那个道士是什么来路?我和宁央的事被拍了,只能是他。”
“小七你先向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从游戏里出来的?”祁澈的黑发尚未吹干,此时方才出浴,却带着一股冷然的逼仄感。祁亚猜他洗的还是冷水澡。
“我……我把最后BOSS杀了……”祁亚猜哥哥还不知道游戏就是宁央的经历,努力一笔带过。
“好。你是用什么杀的,你哪里学会的这个?”祁澈眯起眸子:“小七,你有秘密没有和哥哥说。在游戏里见到你,你就百般隐瞒。那云游高人说你是大煞大凶,需要小心提防。”
“他才是不要脸!”
竟然敢说她堂堂剑圣是凶煞之人,那人简直无耻至极。虽然她成圣的路上踏了千亿人的血,但这也是天命所归,道数所至!
“七七,趁这个机会说一说吧。”宁央难得没有无条件站边祁亚,“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像宁央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家庭,只会做一个游戏让玩家亲身去体验。
没有亲自去经历过,真的没法感同身受,更不提了解她的被逼无奈。
“我死去后……”祁亚谨慎斟酌着句子,“就是遇到车祸昏迷后,灵魂去了另一个有灵气的修仙世界。说是修仙,也没有了仙,只有满地妖魔鬼怪。妖吃人,兽吃人,魔吃人,人吃人。我的灵魂附在一个修炼世家的小丫鬟身上,被当做祭品送去剑冢,但我不想就这么死,拔了一把剑,杀出来后一路拜师寻仙,最终得剑意纯粹,在灭世时存活成圣,这才苏醒。”
祁澈和宁央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和他们了解到的修仙不太一样,更不提宁央看过的那些上神渡劫凡人恋爱的修仙剧本。
“灭世?”祁澈问。
“嗯。世界毁灭了。”祁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道天意都在我的剑里,我把它喂给了剑灵。本来是该入道永恒,但我毕竟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就回来了。”
说是圣,也只是好听。也可以是神,是魔,是任何一物。
反正最终别人死光了,由得祁亚乱说。
但无论如何,她都曾守护那个世界直至最后大道崩毁的一刻。
这完全就是两人的知识盲区了。
“反正还挺辛苦的,所以现在也挺厉害的。”祁亚也找不好怎么做解释,“我们现在的世界灵质稀少,但大道平稳安和,是个很和平温柔的世界。就还挺好的,万千生灵和谐共处,正是最鼎盛的时候。”
“厉害具体是多厉害?”祁澈问。
“就……”
祁亚越说越害羞:“现实世界里能御剑追上洲际导弹抛光,上天给月球留个脚印,入海去地底岩浆抓鱼烤串。”
“……”
“……”
祁澈和宁央双双沉默。按祁亚说的,这已经不是怪力乱神,完全是胡编乱造的事了。
“游戏里的话,大概就是一剑破关这样的水平吧。”祁亚抿唇道:“虽然会大损元气,但如果真的遇到生死关头,一剑踏碎虚空将那个世界毁了,我猜系统重塑的时间也赶不上我毁的时间。”
无外乎就是出游戏后面对系统追杀。
祁亚通过阿墨有了大概猜测,系统困住的都是人的灵魂,而她的灵魂强韧,根本不是一个系统能摆布控制囚禁的。
就在祁亚说的时候,她手上的毛团团瑟瑟发抖,仿佛在乞求玩家不要动真格。
“就,这是我的系统。”祁亚将白茸茸的毛团团唤出来,系统很乖地冲两个人抖了抖,卖了个萌。
下一秒,在玩家眼中坚不可摧犹如催命的可怕东西,就被祁亚捏得支离破碎。
它勉强拼回身躯,还在祁亚指尖磨蹭着讨好,眼泪汪汪地哀求:‘主人我错了QAQ,不要捏了,我再也不偷吃你的披萨了!’
祁澈满心复杂。
他伸手拧了拧眉心,叹息声极为痛心。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让祁亚和宁央出去,想静一静。
祁亚立刻带宁央出去,在门口呆了片刻,就闻到一股烟味。
祁澈竟然在抽烟?她说的事,有这么让他心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