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她的声音清脆恳切的说道。
“我对你的信任如绵延不断的草原,如那永不干涸的水流。”
男人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却依旧只是这么放在身侧。
“好。”
他这么说着。
……………
两炷香后,一条悄无声息的,连绵不断的人群牵着马匹从西南一处角门离开静谧的古勒城。
阿台缓缓的吐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了走在人群之中的福晋和孩子们。
阿海立在他身边,说道:“走吧,等会儿天快亮了。”
“嗯。”
两道漆黑的剪影慢慢的消失在视线内。
当晓霜天如约来临的时候,衮代带着几万城民沿着草深的草原朝着莽思寨走去。
这么远的距离,身后没有丝毫追逐的身影。
众人都知道她们安稳了,可越是如此,每个人的心中越是紧张和惶恐。
衮代走在最前面,尾巴上是三哥,阿督齐。
两个富察家的人就像是守护神一般的保护着大多数都是孩子和妇人的队伍。
期间,骇巴安抱着自己怀里的孩子跟随着大部队走着。
“婶母。”
怀里的孩子显然有些不舒服,想要到身后对着他安抚温柔笑着的婶母身边去。
“消停些!”骇巴安狠狠的瞪他一眼,伸出手来狠狠的掐住了他的后腰肉上,怀里的孩子明显被吓到了,疼的身子颤了颤,竟就这么当真的安静了下来。
骇巴安很满意,方才掐住他的手转而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脊,说道:“等会儿,休息的时候就让你去婶母的身边去。”
她的眼眸时不时的带着窥探的神色悄然的看着带头的女子。
当众人走到一处山坳避风的地方时,阿督齐安排着众人轮番的休息,其余人则在周围放风。
此刻,天边的旭日缓缓升起,衮代骑着马立在一处高处,目光瞧着远处犹如一个黑点儿的古勒城。
“格格可是在怕?”
身后响起了妇人的声音。
“滚开!”
佐佐瞪着骇巴安,声音极为不善的说道。
衮代收回了神情,她调转马头,转而看向穿着一身棉布衣褥的女子。
“骇巴安,你的儿子呢?”
骇巴安看着如今越发明艳动人,仍旧高高在上的女子。
眼中闪烁着浓重的不甘心和嫉妒。
而她,本就因为生下了那个和自己丝毫不亲的孩子伤了身子,后来在莽色督珠乎葬礼上回去之后,过的日子更是深不如死。
威准那个怂货,日日用那该死的五石散,浑浑噩噩,犹如乞丐。
那妇人不忍责怪儿子,就将怒火全都撒在她的身上。
她被打的犹如畜生一般,没了尊严。
容貌,自然也如那当初青春时期的春风一般,消散不见。
儿子啊,被威准那生不出儿子的弟媳妇天天牵着,越来越不亲他了。
只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妇人要给他吃的,要给他擦伤口。
方才一休息,就像是鬼撵一般的跑到那女人怀里,呜呜咽咽的哭着,就像是她多苛待他似的。
真不值钱呐,那么点儿东西就将用命诞育他的亲额娘抛弃了。
此刻,她也终将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常年的病痛和生活的折磨早就耗尽了她的健康。
回顾她这一生,都活在了眼前女子的阴影之下。
若是没有她,她也不会去妄想过她本就不该得到的东西,她也不应该瞧见的世界。
都怪她。
她都要死了,那她就让她生不如死吧!
都说衮代乃神女,若是这个女子犹如饥,渴的骚,货一般去苛求男人的蹂、躏和粗暴的对待时,她醒来的时候定会生不死吧?
而且还是因为她最引以为傲的医术都瞧不出来的方式。
这一点儿东西她本来是想勾,引努尔哈赤的,她衮代看上的男人,可不都得解开她骇巴安衣服纽扣?
可当她那日在古勒城瞧见衮代的一瞬间,她便决定了,不如让她犹如一个畜生一般在万人瞩目之中发情。
一想到这里,她几乎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想要笑出声。
坚持一下,她马上就成功了。
这药分药和引。
昨晚她放到了那粥里的便是药,她趴在厨房的篓子里半夜,就是确认了那碗粥她喝了。
毕竟除了她,那院子的贱婢们哪一个敢喝?
其实她以为自己应当是不会成功的,毕竟那药虽闻不出来,可衮代她伺候了那般久,怎会不知她喝一口应该就会察觉异常的呢?
她都想好了,若是被发现了,就拼命将引子上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