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英正对着下班回家的钱宝贵演戏,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好像真的失去孩子伤心至极。
“你怎么就不当心呢?怀个孩子多不容易,为你能好好养胎让你连工都不用上。怎么还是保不住一个孩子。”
“都怪苏禾,都是她。不是她气我,我也不会肚子疼。”
“苏禾家跟咱家南辕北辙,她回娘家也不经过咱家。你跟我说,她到底怎么就碰到你了呢?”
王红英被问的失了声,干张嘴说不出个一二三。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这可怎么自圆其说?既然没法说理,那干脆就不讲理。
“呜呜、钱宝贵你个挨刀的,我给你怀的孩子掉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还骂我。我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了你?我要去举报你,我要……”
嘴被钱宝贵给捂住了,他真的没想到王红英居然是这样的。前世明明她对孟宏志言听计从很贤惠的,今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压根不明白,人是最善变的。环境、周围的人、生活中的遭遇、对象的言语、态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变数。
而且前世王红英夫妻的生活他仅仅看了表面,压根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孩子是个败家子,孟宏志脸色冷淡,大家看到的也只是他们有钱,至于其他,那谁知道,也不关心。
今生他引诱她黑市倒货,她被金钱诱惑而嫁给他,心里却是依旧不甘。存了心想要压苏禾一头,证明自己比她强,孟宏志有眼无珠。
心歪了,做事也就歪了。耳边听旁人说孟宏志怎么怎么前途似锦,她那心就多一分悔。结婚后他黑市的钱还不交给她,她对他早已满腹怨气。借着怀孕想从他手里掏钱,结果还闹了乌龙。
“闭嘴。咱们现在是一条藤上的蚂蚱。逮了我也跑不了你。”
“你那钱老娘可没见,逮也是逮你一个。”
“我、”钱宝贵咬牙切齿,但不得不妥协。“给你。”
王红英还没数钱有多少,婆婆领着接生员进门了。听到要给她检查,她当即吓的一哆嗦。钱也没心数了,全掉在了地上。听到是苏禾提醒的她婆婆,当即懊悔不跌。她就不该招惹苏禾,早知道就不讹苏禾了,自己顶多挨顿骂。如今可怎么办?
钱宝贵赶快弯腰捡钱,飞快的揣兜里。积累原始资金,他这钱都有用的。得想个招制服这娘们,不然她握着自己的把柄不是个办法。
想制服一个女人,拴住一个女人,老人流传的办法莫过于生孩子。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有了孩子她立马老老实实。举报,他是她儿子的爹,她不敢,也不能。
捡钱的工夫脑子飞快的想好了对策,要让王红英尽快再次怀孕。那边王红英推拒不过,已经被婆婆和接生员按在了炕上。
接生员四十多岁,经验丰富。在县里培训过。一脱裤子上手,顿时什么都瞒不住。
“这不是流产,这就是来例假了啊。”
钱家乱成了一锅粥,一晚上吵吵把火的吸引了一堆吃瓜群众。翌日小玲就跑来跟苏禾说八卦,扶着大肚子笑的打跌。
“成了大队的笑柄了。我的天,那么大个人了,连怀孕不怀孕都不知道。全在笑话她们呢,钱老婆子今儿上工都不敢往人前走。”
苏禾抱着闺女也跟着笑,没想到钱家的事儿会是这么个结果。其实如今这么丢人也怨钱老婆子太高调了,其他人家肚子大了大队的人才知道。她倒好,刚怀上就开始炫耀。
“王红英今儿上工了,听说被她爹骂了一顿。让她好好过日子,别这么着三不着两的。其实她也不错了,不知道为啥好像总感觉她不满意。不知道她不满意啥?”
苏禾摇摇头,旁人的心思懒得猜。但接下来小玲的一句话,却让她一下子精神起来。
“我估计她还是想着你男人呢。”
“不会吧?”
“咋不会。我跟你说姐妹,你可得当心。”
苏禾摇头,总觉得应该不至于。而且她男人她信得过,不是那种粘七惹八的人,单位里跟女同志讲话都直来直去,从来不会多说一句与工作无关的废话。
她今儿上早班,晚上一边逗孩子一边做饭,等孟宏志回来已经做得了。看他准备去挑水,顿时开口:“先吃饭,明天再挑水。”
“好。”
两人边吃饭边闲话家常,之前的那些苏禾提都没提。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不能为了影儿都没的事,猜那些乱七八糟。那会毁了夫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