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晚上有时间的。爹你们回吧,我在这儿陪禾禾。”
既然她老公来了,娘家人就放心的回了家。苏禾笑颜如花,有客人来孟宏志帮忙招呼。她在一旁手脚麻利的做饭,收拾桌子洗碗的活儿全是他在干。
“闺女,你男人可真体贴。”
一位带着孙子的大妈跟她搭话,她笑笑没多说什么。发自内心的笑容最具感染力,等晚上招待完最后一批看戏结束来解馋的客人后,隔壁摆摊的女人过来给她说私房话。
“知道人都叫你什么吗?”
“什么?”她一天忙的要死,哪顾得上这个。
“丸子西施。”
“噗、”
忍不住笑出了声儿,她本就在火边被熏的脸更加白里透红,如冬日里凌风傲雪的寒梅。到底是哪个好事的给她取这么个外号,也不知道哪儿听来的套她身上。
孟宏志倒了水返回,走进清楚的看到他媳妇笑的花枝乱颤。她本来就漂亮,五官大方明媚,灯下这么笑让简陋的棚子都有了光彩。
将锅碗收拾好,放下打着补丁的篷布,将桌子兑在一起充当床。铺上褥子,被子只有一条,今儿得俩人挤挤了。
“你刚才笑什么呢,那么开心。”
她饶有兴致的用胳膊支撑着自己跟他聊天。“刚才隔壁那位大姐说有人给我取乐外号。”
“什么?”
“丸子西施。”说完她再次笑起来,明眸皓齿娇花一般惹的他上前亲了一口。
“倒是贴切。”
“什么呀,我做丸子就是丸子西施,赶明我做糕点,难不成就是糕点西施?”
“也不是不行。”
苏禾抬手轻轻推他一下:“去你的。”
笑了下后回头瞅瞅,那边还有一家人在守夜。也不知是两口子都在,还是只留了一个。
“嘘,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两人以桌子当床,在炉火旁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寒冬腊月的居然不觉得有多冷,晚上在他怀里睡的很香。不知道是白天太累、还是爱人在侧所以安全感十足,反正是睡着了,一早起来精力充沛。
翌日孟宏志上班,苏禾在弟弟两口子的帮助下继续摆摊。仨孩子想吃好吃的原本也想跟来,被奶奶给强硬留下不许再来。
备的料卖了两天半,第三天中午全部清光,苏禾他们仨都是吃的带来的窝头。收拾东西回家,这生意预料之外的好。原计划四天的,结果两天多就结束。
仨大人手脚麻利,回去的时候拉着俩板车。到家烧了热水先将手好好洗了洗,抹了万紫千红后在火上慢慢的烤。这几天她都是如此,虽然麻烦些,但手没怎么皴裂。
下午没事了她在炕上睡了一觉,醒来时间不早下地给老公做晚饭。之前告诉过他晚上已经到家,很快听到自行车的声音到了窗前。
男人进屋时手里刚拆了一封信,苏禾刚想跟他说话,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谁写来的信,发生什么事儿了?
“谁的信?”
男人抬头,将信折叠收了起来重新塞回信封。“我妈的。没事,就问我过年回不回家。”
“你怎么打算的?”
“工作走不开,没法回。明年再说吧。”
“我、你们家是不是不同意我们俩的婚事?”
他三十出头,这个年纪早已脱离家庭许多年。而且是离过婚的,又是在这种特殊的年代特殊的时期再婚,基本没有说先带回家给父母看。自己乐意就结婚,许多都是很多年后才带着妻小回家。
“想哪儿去了?”男人笑笑过去伸手搂住她。“行了我也不瞒你了,免得你胡思乱想。是前妻的消息,我弟弟说偶然在街上碰到了,发现她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当天正好是孩子的生日,按照日期推断说很可能是我的。”
“你不知道?”
“不是我的。那会儿,离婚前我们就已经分居好长时间了。别想了,跟我们没关系。”
“哦。那你给回信吧。”
“好。”
孟宏志那边写信,很快弄完过来吃饭。两人边吃饭边闲聊,吃完了他主动要求洗碗。
“你一天也很累,家务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以后洗碗归我。放心吧,我做饭不咋地,洗碗还是能洗干净的。”
苏禾笑笑由他,心里满满的甜蜜。城里人的缘故吗,感觉他跟周围的男人思想不太一样。之前钱宝贵帮忙烧火钱老婆子就一天到晚看不惯,要是让钱宝贵刷锅洗碗,那母子俩估计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