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现在白嘉卉没看到。
她不说话, 谢云深也不说话,只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现在像一头处于狂暴边缘躁动不安的野兽,而她是这头野兽唯一亲近的饲养员。
她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安抚一下这头野兽,哪怕他可能会失控伤到她。
走了一段路,到了学校的情侣幽会“圣地”——
一片茂密的竹林。
白嘉卉踏上林间小路,谢云深乖乖由她拉着进入隐秘的狭窄小道。
“我们坐这里吧。”
白嘉卉找了个干净的石椅坐下, 谢云深没有坐,蹲在她面前, 双手搭上她的膝盖,接着把脑袋枕上来。
白嘉卉手指滑进他的发间,揉乱他打理好的头发,轻轻的问了句:“不高兴了吗?”
“宝宝……”他叫了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抬起头看她。
他眼眶微红,下颌线绷紧,像极力忍着什么。
“我今天去洗手间换衣服的时候遇见的卓颂。”白嘉卉摸着他的头开始解释。
“擦肩而过,没有和他说话,他刻意做样子我也没有搭理他。”
“……嗯。”
谢云深用侧脸蹭了蹭她的手心,应着。
他听到那个名字眸底像凝着黑雾,因为是她说的,他没有表现出什么,继续仰着头听她说。
白嘉卉将谢云深后梳的发型彻底弄乱,凌乱的发丝盖住他的前额,柔和了他锋利的眉眼。
“之前我在学校遇到他,他若即若离,知道我有钱才开始慢慢接近我。这一次,你给我带了它,”
白嘉卉提起放在一侧的包,指腹拭去包底的灰尘,说:“学生背这只太高调啦,卓颂对奢侈品比我都敏锐,他对我的态度和上一次天差地别。”
“一直试图引起我的注意,我怀疑他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来了,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在骗另一个女生。”
白嘉卉放下包,扯上谢云深的唇角,接着说,“他是为了钱才看我。这个人渣,把他抓进去就好了,不要因为他生气,不值得,笑一笑好吗?”
谢云深抓着她的手腕,让她的手心贴上他的脸庞,顿了顿,说:“宝宝,我知道,我只是控制不住情绪。我太爱你了,发现有别的男人看你,我就想扣掉他的眼珠,现在那个人是卓颂,新仇旧怨叠在一起,根本无法平静。”
“那把他快点抓起来,我们再也不要看到他了,让他彻底消失在我们的生命里。”
白嘉卉向上捧他的脸,拉动脸部肌肉,仿佛在笑一般。
虽然这个人为的笑又丑又假,白嘉卉还是夸道:“这才帅嘛,耷拉个脸像什么。”
她在他的唇上碰了碰,“亲一亲,不要再想了。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不是吗?一辈子要见到很多不同的人,有男有女,被人看又不会少一块肉,刚才出礼堂还有那么多人看我们呢,你要把他们的眼球都挖掉吗?”
谢云深皱了皱眉,反驳她,“那不一样,宝宝,我说的是——”
白嘉卉捂住谢云深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我知道,他们再怎么看我,我也只属于你,我不会把注意力分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只爱你,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宝宝,我也爱你,只属于你。”谢云深拉下她的手,坐上石椅,让她坐在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宝宝,我可能永远也无法变成一个正常人,无法成为你的理想型。我努力学着用正常人的方式去爱你,可总是不尽人意。如果每次情绪失控都需要你来哄,宝宝会厌烦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白嘉卉捏住谢云深的鼻子,佯装生气:“我哪有理想型?你在给我造谣!”
谢云深闷声闷气的回她:“如果我们在山上见面我不是那个形象,你也会喜欢我吗?那根本不是我的真实性格。”
白嘉卉仔细想了想,说:“其实不是因为你拉了我一把才喜欢你,我首先看的是你的脸,准确来说,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的脸,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好。我也没说过我喜欢温柔的男人啊,哪里来的理想型嘛。”
“之前我们不是说开了吗,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喜欢你,要不就你这个奇葩脾性,我早跑了。”
“好啦,我们是情侣,在我面前不用伪装,做你自己就好,其实我还挺喜欢以前那个整天黏人,动不动就因为分手而哭唧唧的你呢。”
现在他都不爱哭了,好吧,其实他以前也不爱哭,都是被她逼的。
“现在哭一个给我看看?”她挑起他的下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