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卉一向害怕雷声,之前睡觉被这动静吵醒,抓着他的睡衣就往他怀里钻。
谢云深曾问过白嘉卉为什么害怕, 她说童年时爷爷经常不在家,只有她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子里。
下雨响雷只能瑟缩着躲进被子,雨夜惊魂片不住的在脑海里播放, 仿佛下一秒就有东西从窗边爬进来抓走她。
小时候最擅长自己吓自己,那时候没有人哄她,习惯了躲被窝长大了不在害怕恐怖片但仍会恐惧雷声。
谢云深抱着她,抚平她因害怕蹙起的眉, 他说以后永远不会再让她孤单,害怕就躲到他怀里。
谢云深拉紧窗帘,坐到她床边。
卧室漆黑,谢云深放缓呼吸,生怕惊扰了沉睡的女孩。
他几次想拥她入怀,手要碰到她肩膀时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他不能碰她。
那么久都忍过来了, 何必急于这一时。
他的视线锁在她身上,久久凝望着她乖巧的睡颜。
上辈子的承诺现在还有效吗。
她是否还愿意在震响时藏进他怀中?
口袋嗡嗡地震动, 他的手机来了电话,谢云深按断,最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房间,动作小心的关上她的房门。
他站在走廊边,回拨过去,压低声音和电话那头的人交谈。
白嘉卉在床上睁开眼睛,在黑暗里准确找到他坐过的位置。
那处的床微微凹下一处,人离开才慢慢恢复平整。
她在他坐下时清醒,即便他有意控制呼吸,她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房间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确实安分了不少。
白嘉卉翻了个身,继续睡。
谢云深打完电话回到房间继续处理工作。
半夜一点钟,闷了一夜的雷不在压抑声音,畅快的在云间翻滚。
白嘉卉被惊醒,掀起被子把自己埋进被窝,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小小的空间里呼吸,不过一会脸就烫的厉害。
她拉下被角,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把自己关在里面,热气蒸的她发晕。
窗外的雷一声接一声,震耳欲聋。
恍惚间,她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接着谢云深在叫她的名字。
白嘉卉不去理会他,装作睡着了听不到他的声音。
迟迟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她按亮手机,找到走廊的监控。
摄像头下的男人靠着墙,正在用手机处理工作。
等雷声散去,他才离开。
白嘉卉把头埋进枕头,抱着脑袋啊了一声。
这一晚,她久违的失眠了。
夜里两点,白嘉卉还没睡着。
三点,大脑仍然清醒。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换做旁人,夜里失眠白日应该多睡会,可她早早就醒了过来,屏幕显示刚好七点。
脑仁突突的疼。
白嘉卉下床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伸起懒腰。
这会雨停了,浓重的乌云还挂在天空,昭示着雨只是短暂歇息。
吹了会早晨清凉的风,雨后泥土的气息混着清新的草香扑面而来,白嘉卉脑袋的钝痛才稍缓了些。
她从手腕摘下发绳,随意把头发绑成个揪揪顶在脑袋上。
洗漱完,她推开房门,打着哈欠去觅食。
家里很安静,客房的门关着,谢云深估计还在睡。
也不知道他昨夜工作到几点。
白嘉卉下楼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吹气。
要不早上吃蒸蛋吧。
昨天买了一盒鸡蛋,这个做最简单。
中午不下雨的话就在院子里弄烧烤。
白嘉卉安排好日程,趿拉着拖鞋走去厨房。
厨房怎么关着门?
昨天晚上拿完饮料没关啊。
白嘉卉怀疑了一会自己的记忆力,抓着门把手推开不透明的磨砂玻璃门。
白嘉卉:?
耷拉着的眼皮一下子精神起来,手里的瓷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水也洒了一地。
她的脸皱起来,小小的脑袋顶着大大的问号,配上她头顶朝天扎的发揪,绝对是行走的疑惑表情包。
白嘉卉呆呆的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眼推拉门,是她推门的方式不对吗。
为什么厨房里有个裸着背,裤腿堆叠到腿弯,后背还只肩膀上挂着两根细绳的半果男?
这是在玩什么新奇的扮演游戏吗?
谢云深穿成这样难道被夺舍了???
她就说雨夜有脏东西!
这么多年终于发现恐怖片演的都是真的了!
正在忙碌的谢云深听到推门声就知道她来了,他本想做完手中的鸡蛋三明治再回头跟她说话,结果听到了清脆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