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申请和宝贝打电话吗？]
[这么晚了还不睡，是不是自己一个人睡不着在害怕？打电话我不说话，就只陪你睡觉好不好。]
不好。
苏榆关掉光脑，翻了个身躺到床里侧。
光脑翁翁响起。
是零。
苏榆挂断，不理会他。
他锲而不舍的打来第二遍，第三遍，苏榆挂的烦了，第五遍接通。
她没说话，零也没有说话，仿佛他打这么多通电话只是为了听她的呼吸。
苏榆解下光脑放在枕边，唾弃了一番自己的不坚定。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难以入睡，但知道光脑有人在，苏榆很快就来了困意，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白日里夏葵安排的行程很满，拉着苏榆在贫民区到处逛。
和垃圾场附近的人住破棚不同，正式居民住在高而挤的楼房里。
楼栋间小巷子居多，层次不齐的高楼外挂着半掉不掉的墙皮，走进潮湿阴暗的巷子，充满怪味的空气让苏榆险些窒息。
地面一片一片分不清是什么液体的污水，抬脚走路还会发出黏腻的水声。
楼上的窗口密密麻麻，每一层都不高。
苏榆捂着鼻子走过，她抬头在某一层的窗户上看到一张人脸，险些心脏骤停，那张脸冲她笑了笑，知道自己吓到她了，还用手语比划着什么。
“这栋楼住了很多残疾儿童，他们本意不坏的，就是看到我们来新奇，害怕我们就赶紧离开这里。走出这条巷子，拐角就是我想带你去的地方。”
夏葵挽着苏榆的手臂，安抚惊魂不定的苏榆。
“没事，我不害怕，我们后面不是还跟着保卫机器人吗。”苏榆指了指身后，模样笨笨的圆脑袋机器人应声。
“那就好，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这一片我熟得很。”夏葵在前面和苏榆讲话。
窄巷墙体不规则凸出，极其容易藏人。
巷口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墙后，与保卫机器人隔开一段距离防止被它检测到。
“你说这大老板的老婆来贫民区干什么？”贼眉鼠眼的瘦弱男人踢了身后身体健硕的壮汉一脚。
壮汉不以为意：“谁知道有钱人怎么想的，来这里一个保镖都不带，这就是上天给我们提供的机会，抓紧这次，一波暴富。”
“在跟她们几天，我总担心会出意外。”
瘦子忧心忡忡，担心苏榆有后招没出现，毕竟谁会相信大老板的老婆什么都不准备就来贫民区啊。
“你傻啊，万一这女的走了，我们找谁要钱去。”壮汉给了瘦子一拳，“还想不想捞钱了，我可不想整天像孙子一样被那些工头呼来喝去。”
“在等三天，你没听她俩说还要去别的地方玩吗，三天她不走，我们就动手，到时候找个人把收废品那婆娘的闺女引走，我可不想和那疯子对。”
“行。”
窄巷里没有监控，夏葵家保卫机器人监控距离并不远，是以这两人的密谋并没有被发现。
巷口有流浪歌手，一整天都坐在打着补丁的破布上唱歌，他身前有七八个观众，更多的是凑热闹的小孩子。
夏葵领着苏榆到小孩子堆里坐下，“他唱的很好听，你还记得上辈子的广场舞吗，他哼的调子很像广场舞那种音乐。”
广场舞啊……
星际没有这个说法，苏榆仔细听了一阵，确实像。
很有节奏感，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
窒息的生活环境没有磨灭他对生活的向往，苏榆听的入神。
“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放着好日子不过，来这坐地上听歌。”瘦子抠鼻吐槽道。
“要是她去一个地方都停一阵，那还方便我们动手了。”壮汉摩拳擦掌。
苏榆真的每到一个地方都停一阵，这里的人们奋力生活的样子让她驻足。
零依旧每天都道歉和分享，苏榆一次没回复过。
夜里零电话打过来，苏榆接了一次挂了两次，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我知道有家小摊位置不好找但是味道特别绝，今天我们去吃吧。”夏葵一大早就过来敲苏榆的房门。
苏榆还没完全清醒，听到她的话，懵懵的点头。
“小榆这么可爱，我都想娶你回家当老婆了。”夏葵捏着苏榆脸上的肉转圈，嘿嘿直笑。
苏榆：“好啦，我洗漱一下我们就出去。”
夏葵嘴里的不好找确实不好找，她俩在巷子里穿梭，纵横交错的巷口连在一起，稍一走错岔口就又得返回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