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松开她，看到她坚定的眼神，长叹一口气，“那分手前能陪我走完今天的流程吗？你跟了一个月的庆典，我不想让它潦草结束。”
“嗯。”
“那我们去补妆？”Z给她看光脑显示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合照环节了。”
“嗯。”
苏榆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
化妆师给她补完妆，苏榆从后场进入一楼宴会厅坐回她的位置，跟拍的蜂鸟无人机镜头还在晃，她熟练的扯出营业微笑，抬头看台上正在进行的抽奖活动。
Z在她身边坐下，二楼小宴差不多结束了，前排离开的老总们陆续回到位置。
他贴近她耳边：“等抽奖活动完成，下一个就该我们上台了，排练流程还记得吗？你作为庆典总负责人发言结束，我在上台致辞。”
“当然记得。”
苏榆笑容不变，没有刻意躲开他的靠近。
抽奖落场，苏榆提着裙摆踩着高跟走上台阶，正式出现在星网直播观众面前，她讲完早已熟记于心的稿子，回答了媒体问题，正要下台，Z从另一侧走上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拿着文件胸前挂着铭牌的人。
Z站在苏榆身边，发言台挡住他的动作，他伸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有机会临时下台。
Z在扩音器边说：“今天想请各位见证一件事情，我身边这位，庆典活动总策划苏小姐，也是我的妻子，第一次在星网露面……”
Z铺垫了许久，苏榆越听越不对劲，她悄悄掐他的手，Z安抚的拍拍她，继续发言。
苏榆只好装作熟悉流程的模样，带着笑看向台下。
“……所以，我决定，当着大家和财产公证人的面，将首都科技公司所有权转给苏小姐，我不再是第一决策人，变为公司总裁兼CEO。”
“转让文件已签署，合法有效。”
“大家放心，公司运行模式不会改变，只不过我从老板变成打工人，给我的妻子打工。也不用担心公司会出问题，为了我的妻子能有更好的生活，我会更加用心去经营，给大家提供更优秀的产品。”
Z转头看了眼愣住的苏榆，对着镜头开玩笑。
苏榆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台，等她回过神，庆典现场的人已经开始疏散了，各家媒体堵着Z等他回答问题。
苏榆的光脑收到信息，Z让她先回去，赠予是他很早就决定下的，不要有负担。
苏榆翻看手里的复印件，文件签署日期是她成为他助理当天，入职签了很多保密协议，她没有认真看过，一股脑都签了，里面竟然有一份这样的合同。
他甚至在条约里给自己断绝了后路，永不追回。
苏榆在后场坐着悬浮车回家，手里的文件被攥的皱巴巴的。
她脚步虚浮的走进电梯，刷脸开门倒在沙发上。
苏榆将手中的纸丢远，抱着抱枕自言自语，“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她坐了一会，在光脑上改掉大门密码，在删零的面孔验证时，咬住下唇，“骗子。”
苏榆卸完妆，拿着衣服去洗澡。
她洗完澡趴在床上，阖眼发呆。
“嘀——”
光脑通话声。
苏榆瞥了眼，是夏葵的电话。
“喂，小葵。”
“你怎么变成首都科技公司的老板了！还是Z的妻子？？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我好难过！”夏葵哀嚎。
“我也今天才知道。”苏榆有气无力的趴着，腿无意识的抬起放下。
“我不听！你当Z助理前他都没出现过，这才一个多月，就私定终身了，我们单身教惨遭背刺，你要拿什么才能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什么私定终身啊，我们没关系，他自己说的，你没看直播现场我人都傻了吗？”
“不管，我明天要去找你，看看我们顶级大老板在家干什么好事~”夏葵拍板，“就这么定了，不接受反驳，我挂了，苏老板记得明天好好招待我！”
“好好好，一定好好招待你。”苏榆说完就被挂了电话。
光脑屏幕熄灭。
苏榆想起零一直有在控制她的光脑，她将它腕上摘下来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柜子上摆着零给她拍的照片，他的手出镜了一截，苏榆拆掉相框，准备撕掉他手那部分，可这张照片太美了，她舍不得破坏。
她的手指狠狠戳上照片，“谁稀罕当你公司的老板啊，真讨厌。”